第六节
上午,伊谷夏带着尾巴到医院找杨自道病房的时候,辛小丰正要离去。
辛小丰出了房门在等候电梯,电梯门一开,一个小身子就扑了过来:小爸爸!伊谷夏也跨出电梯。辛小丰一把抱起尾巴,说,逃跑了?胆小鬼!尾巴兴奋地说,姐姐家有鸟!它会讲话——小、黑——小、黑——
辛小丰对伊谷夏点点头,带她们往杨自道病房走。
伊谷夏看着前面走的辛小丰和尾巴,两人头碰头地一路说什么。尾巴一见杨自道,立刻扭身下地,扑到杨自道怀里,辛小丰出手已拦截不及,杨自道脸都痛歪了。尾巴吓坏了,嗫嚅说,……忘记道爸爸身上破了。杨自道也顾不上安慰尾巴,只是用没有吊针的手,摸了摸她的头。他这下子的全部注意力都在伊谷夏那里。
伊谷夏眼神是游移的。杨自道尴尬地笑笑。
小、黑——小、黑——
她学我家的鹩哥说话。伊谷夏对辛小丰说,不知道你还在这,电话让我哥带单位了。你找他拿。辛小丰说,谢谢。我先走了。
伊谷夏随辛小丰走向病房的时候,就隐约闻到了一种男人的香水味,现在,辛小丰从她身边离去,她确定是他身上残余的气息,因为不浓厚,好像是城市猎人。这个她不能确定。尾巴伏在杨自道床尾,看着医院门口报刊亭刚买的画报。嘴里吃着巧克力。
你……要不要坐下?杨自道说。
伊谷夏摇头。看在我快结婚的份上,你跟我说句真话好不好?
杨自道发愣,但很快就过去了。他微笑着说,我保证。
你是在跑长途,还是被人砍了在住院?
被人砍了在住院。
为什么被人砍了?
我帮人家一个忙,没帮好,所以……
那你为什么要骗我在跑长途?
不想让朋友们操心啊,这事很没意思的。
你是帮辛小丰打架,对吗?
你……怎么想的?这和他没关系啊,再说,现在他比我会打架。只有他帮我还差不多。
又开始撒谎了!老头!到底为什么?
杨自道笑,比觉刚刚骂我吃饱撑的。
伊谷夏看着杨自道。忽然,她身子前探,要掀杨自道的被子:我看看你的伤口……杨自道一手飞快压住,而且力气很大,他把自己的伤口都压痛了。伊谷夏见状只好停手。
看一下不行吗?
杨自道摇头,他勉强保持微笑,说,这次我没有骗你,是刀伤,不深。都包起来了,什么也看不到。
既然什么也看不到,你像处女一样的紧张什么!
杨自道大笑,唔,对了……就是老处女……
伊谷夏看着杨自道,杨自道看到了她眼睛里泪花一样的波光,她说,你……从小就讨厌女人是吗……
什么?杨自道吃惊,你什么……
你保证过的,要说真话!
我的天,好了,不说这个了。你的脑筋都是急转弯。我问你,你要嫁的人是什么样的,说来听听吧。
是个医生,聪明死了。所有的护士都想嫁他。被我手快捞到了。
杨自道笑,厉害。他在这个医院吗?
伊谷夏说,当然。你还以为我专门来看你啊。
哦,难怪,杨自道说,我说这两天护士们怎么一个个都不高兴,原来你要霸占她们医生了。你还是赶紧走吧,不然知道我是你朋友,她们换药打针更要下毒手了。
伊谷夏站起来,陈杨辛,走不走?
尾巴抬起头,是不是去你上班的地方?伊谷夏点头。
去!我要去!尾巴收拾画报和巧克力盒子。杨自道知道伊谷夏心里不顺畅,但他也没有解决良方。他看着伊谷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