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温
,自如地和素不相识的男人一起嬉闹。有好几个比我小很多的男孩子和我搭讪:“嗨,姐姐,一块儿来玩嘛!”老实说,这种感觉并不坏。
和陌生人一起跳贴面舞这种事,在老家时我连想都没想过。但这里是东京。如果不尽情享受,未免太可惜了,毕竟青春短暂又无常啊(我说什么呢)。
总之,因为玩得太疯,今天早上回宿含时已经打破了晚归记录,不过宿舍管理员最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宽大处理了。(像你们这么生猛的豪杰我还是第一次见!)听完上午的课程总结后,我和朋友们喝了会儿茶便各自散了。
回到公寓时,已是黄昏时分,天色渐暗。我去培训那会儿,房东家(公寓背面)的樱花还没绽放,想不到现在竟已全部盛开,真是让我吃了一惊。听说这棵樱花树在这一带还颇有名气。
我走进房间,放下旅行包,脱掉米色连衣裙。昨天跑去迪厅跳舞,到现在还没洗过澡,身上汗津津的很不舒服。我赶紧去冲了个澡,拿条浴巾把身子裹着,躺在床上写日记。
我从后天开始去神保町分公司上班。说不忐忑不安那是骗人,不过凡事总会有办法解决的。我天生就是个乐天派。
突如其来的巨大声响,将我从睡梦中惊醒。
我以为发生了地震,慌忙坐起身来。侧耳细听,地面又开始震动了,好像是从隔壁屋子传来的。我看了眼时钟,才刚过十点。
我感觉肩膀酸酸的,还没睡够。原本定的是十一点的闹钟,没想到……
我揉了揉眼睛,这回又换成有节奏的打鼓声,好似地震前的隆隆声。原来是邻居在放音乐。搞什么嘛,我急急忙忙穿好衣服,走出房间。
“震源”来自二〇二号室,门前挂的名牌上写着“户塚健一”,站在门外也听得到那震耳欲聋的音乐。我怀着悲壮的心情按响门铃,只盼着别出来一个凶神恶煞的壮汉。
里面的人可能是没听到,丝毫没有出来应门的迹象。
我刚搬到这栋公寓时,曾带着毛巾礼品套装拜访过二楼的邻居。去二〇三号室时,出来的是个态度冷淡的老太太,一声没吭就收下了礼物。二〇二号室却没人在家,不管我什么时候过去,主人总是不在。夜里醒来时,有时会听到从那边传来咯噔咯噔的声响,应该是有人住在里面,但具体是什么样的人却无从得知,看样子他过的是早出晚归的生活。
我又按了一次门铃,依然没人回应,于是我改为咚咚地敲门。这回总算听到卸下门链的声音了,一个瘦瘦的年轻人探出头来。
他的头发理得很短,给人感觉有些轻浮,戴一副仿古风的黑框眼镜,上身穿着t恤,身体还在随着摇滚乐的节奏摇摆。
“什么事儿?”他冷冷地问了一句,脸上写满了受到打扰的不悦。
“嗯……”我拼命摆出恼火的表情,自认为已经做得足够完美无缺了,可对方居然说:“推销的话免谈。”看我是个女的,他根本没放在眼里。
“不是,我是……”
“哦,是募捐?你看也知道我没油水,拜拜。”
他冷冰冰地说完,就要关门。我当然不容他如此,连忙伸脚抵住门缝。
“你干吗?”
“我说啊……”音响的声音很大,我不得不提高音量。
“怎么了?”他皱起眉头。
“把音响的声音开小点儿吧。我就住在旁边,吵得受不了。”
“哦。”看来他终于搞清楚状况了。他回过头,说了声“这样啊”,转身回到房间,把音响的音量调低了。
“一大早就这么大声音,实在受不了。”
“对不起,对不起。”他搔搔头,但脸上全无抱歉的神色,反而兴味盎然地问,“这么说你是旁边刚搬过来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