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狂
“她天生脾气坏,从小就是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任性惯了的。”
“你也觉得是她设的局吗?”
“现在我也慢慢开始相信了。只有这个理由才解释得通,不是吗?”
“这样子啊……”我沉思着。
“不过,”他说,“如果是她存心气我,我反而会很高兴。”
“怎么说?”
“因为不用担心了呀,随便她什么时候回来,我才不管。”
“这样好吗?”
“嗯,没她在,我反倒乐得清净。”
“所以你今天过来了?”
“不应该来吗?”
“不是,只是这样会不会引起警察怀疑?”
“你放心,他们已经不再监视我了。”
于是他决定今晚在我这儿过夜。此刻他正在洗澡,从外面都能听到他哼的歌,看来他已经愁怀尽去,心情大好。虽然总觉得他太太的事有些离奇,不过得知很可能并未遭遇不测,我也稍感宽心。他太太是一个那么争强好胜的人,一定正在某个地方过得好好的。就算遇到随机袭击行人的路煞,我看她也有本事打退。
<er h3">06
今天一早我就开始工作,精神状态前所未有的好。我在书桌旁放了瓶威士忌,每次往酒杯里倒上少许,闲时便小酌一口。如果喝得太猛,很快就会醉倒。但只要有所节制,浅斟慢饮,反而有助于工作顺利进展。
这次翻译的是女作家希尔达·劳伦斯一九四七年的作品《DeathofaDoll》,书名应该可以直译为《人偶之死》。这是部别具风味的悬疑小说,故事以女生宿舍为背景,登场角色除了警察和医生,几乎全是女性。我大致看了一遍,感觉相当有趣。
两天前去《推理月刊》编辑部拿原版书时,藤井茂夫对于那天灌我喝酒的事,似乎多少有些内疚,一直不敢正视我。
“去新宿喝一杯如何,‘岚’附近?”
当我如此邀请他时,他支支吾吾地说:“今天就算了,以后再找机会吧。”
其实我本来也没打算要去,只是想试探藤井的反应。看到激起了他的负罪感,我总算心满意足了。
因为满心都是这些惬意的事,“埋葬”之后我每天都过得很愉悦。恰到好处的酒精将头脑刺激得十分活跃,翻译工作也进行得顺风顺水。
难得一切都如此顺利,却又被清水真弓给毁了。
真弓之前安分过一段时间,但今天,那个频频来骚扰的中年男人又出现在了二〇一号室。我很想无视他们,结果却反而更加在意。一想到紧闭的窗户后面正在上演的淫乱画面,我便再无心思翻译。我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口酒,很快就有些醉醺醺的,怒火则愈发高涨。为什么我老得受这种折磨?
我会落到不得不偷埋尸体的地步,说起来都是清水真弓的挑逗行为惹的祸。她那一连串举动是在明目张胆地勾引我,而我的反应又正如她所愿,最终彻底陷入她设下的圈套。失去理智的我把她送上的祭品当成她本人,不仅绑到家中,还失手错杀。
我再也不想搬弄那种腐烂的尸体了,在院子里挖坑埋葬的事也绝不再干了。这会儿的真弓,一定正在嘲笑我的愚蠢。
为了平息怒气,我来到夜晚的街上漫步。我在北本大道叫了辆出租车,一路开到新宿。今天白天一直吹着饱含湿气的热风,到了晚上也没凉快多少。
有两周没来黄金街的“岚”了。幽暗的小店里坐上七个人就客满了,但今天依然没人光顾。店里的冷气开得很足,我的怒火却丝毫没有减弱。
“哎呀……”
妈妈桑看到我,刚开口说到这里便哑住了。她没有招呼“欢迎光临”,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