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密室的行者
呢?
新见雪代发出“救命啊,花代”的惨叫之时,祠堂内除了雪代和多多良老人之外,再无其他的人了。事件发生之后的现场调查结果,可以证明这一点——经过对祠堂内的调査,结果是祠堂内并无暗门密道,也没有凶手出入的痕迹,唯一的出入口,就是面向走廊的拉门。
我们赶到现场时,身在“浮身堂”内的,只有被杀死的新见雪代,头部受到创伤、失去意识的多多良老人,以及听到悲鸣,第一个冲进现场的花代,当时惊吓过度的花代,瘫坐在地板上。
假设杀害雪代的凶手,就是新见花代,她在冲进祠堂的时候,马上就用“驱魔箭”剌死了雪代。也就是说,第一发现人即是凶手。如果多多良老人不在祠堂内的话,任谁都会这么想。
但是,根据多多良老人的证言,当时,新见雪代突然发狂,并否定了“花代就是凶手”一说。况且,冲到祠堂的新见花代,发出的那一声惨叫,情真意切,必定是感情的自然流露。
或许是花代不满雪代,袭击多多良老人,一气之下袭击了雪代?……不可能,身在主宅的新见花代,不可能知道雪代袭击了老人。
第二种可能性,是伪装成他杀的自杀。新见雪代袭击多多良老人之后,内心十分懊悔,于是自绝性命。但她不想让自杀一事暴露,为把责任转嫁给他人,而故意高声惨叫,装作遭人袭击,随后用“驱魔箭”自行了断。
新见雪代应该有自杀的动机:兄长修平自杀未遂,父亲又因为心脏麻痹辞世,内心痛苦的她,身为新见家的长女,又深知家内的财务宭境,于是悲观厌世地,选择了自绝性命。
然而,单靠一己之力,是不可能让箭以张弓射出般的力道,狠狠扎进喉咙的,特别对于身为女性的雪代。而且,当时新见雪代的心里,充满驱除新见家厄运的使命感,自杀一说,着实太过牵强。
于是,案件又回到了原点……
身处密室之中的,只有新见雪代和多多良老人。那么,假设多多良老人是凶手,他杀害雪代之后,自己用竹棍敲破额头,装作失去意识的样子,然后告诉我们,他是遭到雪代袭击,失去意识,并不知道雪代为何遇害。接下来回想一下,当时他是如何描述新见雪代的死的。
不对,当时的多多良老人,已经酩酊大醉。那天夜里,老人明显没有演戏,而是真的失去了意识,因此,不可能在杀害了新见雪代之后,又自己打伤自己。况且,他额头上的伤口,也不可能是自导自演的产物。
或许当晚老人喝的酒里,被人渗进了安眠药,可能是某人为了嫁祸老人,故意而为。两人独处密室,其中一人遇害,另外一人,势必会被当成凶手,这就是所谓的“密室效果”。我不得不承认,凶手的杀人手法,收到了很大的成效。
凶手到底是谁?凶手当时在哪里呢?在密室之中,还是密室之外?……
思来想去,却还是不停在原地兜圈子,真是太丢脸了。
由于长时间盘腿坐在坐塾上,脚已经渐渐失去知觉。我站起身来,揉了揉小腿,看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
几乎能听见雪花落在祠堂屋顶上,扑簌簌的声音,大海的低鸣,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近在耳畔。海浪拍打着岩石,四下飞溅的水声,搅乱了我的大脑,对漆黑的恐惧向我袭来。
祭坛边的两支蜡烛,都只剩下一小截了,我赶紧换上新的。随后坐回坐垫,打算继续思考密室之谜,这时,我忽然察觉到,一阵有人的气息。
我慌忙环顾四周。堂内能发出亮光的,除了两根蜡烛,就只有天花板上吊着的,那只六十瓦的灯泡了。虽然灯泡之上,还罩着个已经变成茶色的玻璃灯罩,光线并不明亮,但是,依然能够照亮堂内的每个角落。
是错觉吗?……堂内除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