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风衣,领子竖起来,颈间围着灰色围巾,手里拿着一顶深色礼帽,这番打扮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一个警察,倒像是电影明星。
“我们接到贵府的报案后就立刻赶来了,”陈韶文礼貌地说,“不知道现在能否让我们看看现场。”
“哦,当然,请。”林晖盛伸伸手,说,“发现尸体之后,我就叫人看住了院门,闲杂人等一概不准进去。”
“林先生真是考虑周到,”陈韶文微微一笑,说,“这件事还有赖林先生多多配合我们警方。”
“陈探长这是哪里话,”林晖盛连忙摆摆手,说,“协助警方本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有什么要求陈探长只管开口便是。”
“客气客气,”陈韶文抱抱拳,说,“死者是府上什么人?”
“唉,这个说来可就话长了……”林晖盛止住脚步,将昨天所发生的事向陈韶文讲了一遍。
“哦……”听完林晖盛的话,陈韶文的眉毛动了动,说,“没想到有这许多的隐情,看起来这件事饶是棘手啊。”
“嗯,”林晖盛点点头,说,“这愚痴堂本是我大伯的住所,因为费思勤平时也负责照顾大伯的饮食起居,所以也就搬到愚痴堂和大伯住在一块。”
陈韶文走到窗户边,探头向里面看去。过了一会儿,他转过头来对林晖盛说:“这屋子里你们没人进去过吧?”
“没有,我就在窗户边看了看。”林晖盛说。
“那好,”陈韶文扭头对身后一个警察说,“小关,你跟我一起进去看看。”
那名叫小关的警察点点头,拿过一双手套递给陈韶文,自己也取出手套戴上,然后跟陈韶文一起从窗户处翻了进去。
陈韶文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房间呈长方形,大约长六公尺,宽五公尺,里面靠墙是一张木床,床边有一个小柜子,上面摆了一盏台灯。窗户边是一张书桌,刚才陈韶文他们就是踩着这张书桌进来的。书桌上放了一个铁文件匣,里面装了一些信笺纸,旁边是砚台、洗笔和笔架。台灯边还有一瓶洋墨水,一方大理石镇纸斜斜地摆在旁边。除去床和书桌,房间里还有一个红漆木多宝格,上面放了两个花瓶,一盆兰草,还有一些书。床脚边放着一个大箱子,看起来是衣奁。
陈韶文抬头看了看房顶,只见费思勤吊在房梁上,勒住他脖子的是一条睡衣的带子。这条带子系在房梁上,扣成一个死结。费思勤的脚下是被踢翻的椅子。陈韶文走到门口,只见房门装的是普通的门锁,锁得好好的。陈韶文打开门,对站在外面的林晖盛说:“让我手下先进来查勘现场,林先生你等下再进来吧。”
这时法医和另外两个警察走了进来,陈韶文吩咐他们仔细检查一下现场的脚印。这时他走出门来,开始观察地面。
“陈探长,费思勤明显是自杀,我看用不着这么费事吧。”林晖盛有些不安地说。
陈韶文直起腰来,一脸严肃地对林晖盛说:“林先生,你这么说我就不明白了,这位费先生刚刚继承了林家丰厚的财产,有什么理由要自杀呢?”
“唔……”林晖盛顿了顿,吞吞吐吐地说,“其实这里面还有一层隐情。”
“什么隐情?”
林晖盛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说:“陈探长,事关我们林家的清誉,你能保证不将此事透露出去吗?”
“如果跟本案有严密的关系,”陈韶文摊摊手,说,“恕我无法保证,关于这件案子的一切,我必须如实向上峰汇报,希望林先生能谅解。”
“我知道,”林晖盛咬了咬嘴唇,说,“不过这件事对我们林家来说,算得上是一桩丑闻了,尤其是这其中牵扯到舍妹。”
“哦?”陈韶文扬扬眉毛,说,“既然是这样,那我会尽我可能不让这件事泄露给那些报馆记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