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
“如此就多劳陈探长费心了。”
“哪里,林先生请讲吧。”
林晖盛叹了口气,小声说:“其实一直以来,舍妹都跟这个费思勤情投意合,两个人怕是已经私定终身了。”
陈韶文吃了一惊,说:“可实际上,费思勤和令妹却是堂兄妹。”
“是啊,”林晖盛无可奈何地说,“可是当时谁又知道呢,大伯对这件事一直讳莫如深,我们根本不知情。”
“可是费思勤和令妹之间的交往,林老先生难道不反对吗?”陈韶文问道。
“这件事他们一直瞒着大伯。”
“这真是一场人伦悲剧,”陈韶文摇摇头,说,“如此一来,我对你关于费思勤自杀的说法,也算是多少能了解了。”
“唉,家门不幸。”
“造化弄人,造化弄人,”陈韶文从口袋里掏出香烟,说,“令妹现在如何,这件事对她的打击一定很大吧。”
“昨天大伯去世,小妹已经晕厥数次,现在正在屋里静养……费思勤这件事还没让她知道,唉,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跟舍妹说这件事呢。”
“我从警二十年来,见过的人间悲剧也算不少了,”陈韶文一边点烟一边说,“不过像今天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
林晖盛对旁边的林晖隆说:“二弟,你去看看小妹,让那些丫鬟口风紧点,好歹先让小妹先休息一下吧。”
林晖隆点点头,转身离去了。
“这位费先生是什么时候来府上的?”陈韶文问道。
“民国二十五年,那一年我祖父去世,大伯正式开始接管商号的生意。”
“整整十二年了呐,”陈韶文点点头,说,“你刚才说,民国二年冬天的时候令祖父把那个叫杨秀儿的丫鬟赶出林府,当时她已经怀上了身孕。那么这位费先生应该是民国三年生人,到现在正好三十四岁,对吧?”
“是的,”林晖盛从衣襟里掏出怀表来看了看时间,说,“他比我大七岁。”
陈韶文眯起眼睛,说:“恕我冒昧,令妹今年芳龄几何?”
“舍妹是民国十六年生人,今年正好二十一岁。”
“正是青春好年华啊,”陈韶文吸了一口香烟,说,“对了,林老先生生前就住在这个院子里吧。”
“是的。”
陈韶文望着院子里栽种的翠竹,说:“哦,昨日林老先生驾鹤西去以后,遗体停放在哪儿?”
“停放在祠堂里,今天本来应该设灵堂的,昨天还叫人连夜准备东西,可是没想到今天一早就出了这事,”林晖盛将手背过身去,说,“真是祸不单行啊。”
“是啊,在这个时候遇到这种事,确实挺棘手的,”陈韶文咂砸舌,说,“我们也很难办的。”
“……”林晖盛没有说话,而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恕我失陪一下,”陈韶文将烟头踩灭,说,“我得再进去看看现场的情况。”
“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