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陈韶文走进费思勤的房间,这时手下的警察已经将尸体从房梁上放下来了,法医正蹲在地上检查尸体。
“有什么发现吗?”
法医抬头看了陈韶文一眼,说:“死者衣着整齐,没有搏斗挣扎的痕迹,也没发现什么明显的外伤,脖子后没有交叉勒痕,死亡过程中失禁的大小便也符合缢吊姿态下的流注规律。死因初步判断是死于窒息。”
“我知道了,”陈韶文点点头,说,“死亡时间呢?”
法医沉吟一阵,说:“现在说不好,初步判断大致是在今天凌晨零点到四点左右,想要把这个范围缩小必须得做进一步的尸检。不过我看没什么必要,这分明是一起自杀案,没必要做解剖检查。”
陈韶文注意到死者失禁的大小便已经把裤子给弄脏了,他弯下腰,将死者的上衣撩开,看了看他的腰部。
“我最讨厌就是上吊的了,”法医撇撇嘴,说,“又拉又撒的,不干净。”
陈韶文没有理会法医,努力想把自己的手指塞进死者的裤带里,可是他发现这裤带系得太紧了,连一根手指也塞不进去。陈韶文站起身来,看了周围一眼,对身后的警察说:“小关,你去给我拿支笔来。”
小关走到书桌上,拿起一支钢笔,试了试,递给陈韶文。陈韶文接过钢笔,在裤带两边系结的地方画了个记号,然后吩咐法医把死者的裤带解下来。裤带系得很紧,在死者的肚子上勒出一道红痕。
“量量死者的腰围。”陈韶文仔细打量着手中的裤带,说。
法医找来软尺,量了量费思勤的腰围,说:“七十五公分。”
“唔,七十五公分就是二尺一,”陈韶文掐着指头算了算,回头说,“你们谁的腰围是二尺一寸?”
小关举了举手,说:“我腰围是二尺一。”
陈韶文示意小关把衣服撩起来,然后他将裤带递给小关,说:“系上。”
小关疑惑地接过裤带,系在身上。
“再紧一点,”陈韶文指了指裤带,说,“系到画线的这个地方试试。”
小关用力勒了勒裤带,将裤带两边画线的地方拉到绳结处,说:“陈长官,这裤带太紧了,勒得我不舒服。”
陈韶文点点头,示意小关将裤带解下来。他接过裤带,对法医说:“你看这两个地方,各有一处明显的磨损痕迹,说明死者长时间把绳结系在这个位置,你量量这两个地方之间的长度。”
“七十六点五公分。”法医很快就报上了结果。
“那么两处画线记号之间的长度呢?”
“七十三公分。”
“死者为什么要把裤带系得那么紧呢?”
“不知道,也许……是自杀的时候怕裤子掉下来?”小关小声地说。
“也许这裤带根本不是他自己系上去的。”法医冷冷地说。
陈韶文看了法医一眼,没有说话。
林晖盛站在愚痴堂的院子里,房门口站着一个警士,不让旁人进去,他不知道陈韶文在里面究竟搞些什么名堂。这时林嘉急匆匆跑了过来,凑到林晖盛耳朵边说:“大少爷,老太太和谢医生都在大小姐那边,老太太叫你过去一趟,有事跟你说。”
“哦,什么事?”林晖盛这时想起来昨天小妹晕倒后,他让人给谢庆魁医生打了电话,让他过来看一看,谢医生答应今天早上过来一趟。
“老太太没说,只是让你务必过去一趟。”
林晖盛想了想,说:“你留在这里,有什么事随时通知我,我去去就来。”
“好的。”
吩咐完林嘉之后,林晖盛急匆匆离开愚痴堂,朝小妹林晖娴的闺房处走去。林晖娴住独门独院的小姐绣楼里,林晖盛刚走到院门口,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