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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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朽张释季,是林伯智的朋友。”老人也自报家门。
“哦,你就是大名鼎鼎的张老律师啊,久仰久仰,”陈韶文连忙伸出手来,和张释季握了握,“在下久闻张老律师的大名,可惜一直无缘相见,今日终于得见尊面,也算是了却在下一桩心愿了。”
“陈探长过誉了,”张释季喘了口气,说,“我既是林伯智的至交好友,也是林府的顾问律师,于公于私和林家的事都能扯上干系,若是有什么能帮到陈探长的地方,陈探长只管说话便是了。”
“客气客气,”陈韶文决定谈到正题上,说,“张律师认识这位费思勤先生么?”
张释季点点头,说:“当初伯智就是托我找到费思勤的。这是一个老实的孩子,他为什么要自杀呢?”
陈韶文看了林晖源一眼,后者站在一边,似乎并没有加入谈话的意思。
张释季用手杖拄了拄地,说:“我能去看看现场吗?”
“当然可以,”陈韶文点点头,说,“不过现在我们正在勘查现场,不方便让外人进来,老律师要是不嫌弃的话,请站在门口看看。”
“好的。”
张释季曾参与多起重大刑案的辩护工作,因此对于警察的工作并不陌生。三人一起走到费思勤的卧室门外,这时张释季注意到院子里的警察们正在采搜集脚印,他有些惊讶地对陈韶文说:“陈探长,难道这件案子有什么疑点吗?”
“哪里哪里,”陈韶文摸了摸胡子,说,“这只是例行的检查工作罢了。”
张释季见陈韶文遮遮掩掩,也就不再追问,静静地站在一边看院子里警察来来回回搜集脚印。房间里费思勤的尸体已经移到角落里的担架上,上面盖着白布。
陈韶文对林晖源说:“请问你见到令兄林晖盛先生了吗?”
林晖源摇摇头,说:“大哥不是一直在这里吗——林嘉,我大哥上哪儿去了?”
“回三少爷的话,大少爷去绣楼了,老太太有事找他。”林嘉低头答道。
“哦。”林晖源看了一眼陈韶文,没有说话。
这时张释季对陈韶文说:“陈探长,能否借一步说话?”
“请。”陈韶文跟着张释季来到院子的一个角落里。
“敢问陈探长,这案子是否有什么疑点,”站定之后,张释季用手指轻轻叩击手杖,说,“如果只是普通的自杀案,恐怕没有如此大张旗鼓采集脚印的必要吧。”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张律师,”陈韶文苦笑一下,说,“在下确实发现了一个疑点,因此对于费思勤先生的死因,还存着几分怀疑。只不过这个疑点说起来委实有些微不足道,所以刚才在下并没有道出。”
“噢,如果陈探长方便的话,老朽倒是想向陈探长讨教一下。”
“讨教不敢当,权当在下与张律师讨论一下吧。”陈韶文将裤带的事情简要向张释季讲了讲。
“这么说来,陈探长怀疑费思勤并非自杀?”听完之后,张释季不动声色地说。
陈韶文沉吟一阵,说:“虽然费思勤先生有自杀的动机,可是我觉得这其中还是有可疑之处,不可草率判断。”
“陈探长所言甚是,不愧是闻名全省的得力干探。”
“哪里哪里,张律师过誉了,在下只是循章办事,凡事多存几分心眼而已。”
“呵呵,”张释季冷笑一声,说,“须知在现在这个人情社会,能做到‘循章办事’四字又谈何容易,陈探长不必过谦了。”
陈韶文会心一笑,说:“在下倒是有个问题想请教张律师。”
“请讲。”
“林老先生在遗嘱里将林记商号交由费思勤先生继承,对吧?”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