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个词。
“相公?什么意思?阿初姑娘?”右京之介跟着复述。
“她哭着这样叫,不知道在叫谁。”
这时候,掌柜回来了,正巧听到两人的对话,脸色再次转为铁青。
“怎么会连这都知道……这位姑娘,你是怎么知道的?”
掌柜压低声音迅速询问,阿初静静地答道:“老板或老板娘愿意见我们吗?”
掌柜没有回话,转身逃也似地小跑了两、三步,才斜身说道:“请跟我来。老板说要见两位。”
大野屋的房舍进深相当深。走在长长的走廊,阿初胸口的悸动持续高涨,当他们与从后方仓房取货品送往店面的伙计擦肩而过时,对方尽管默默行礼,看过来的眼神却透露出他们暗自感到不解的心境。察觉到此,阿初心想,多半是因为自己还有掌柜与右京之介内心的紧张不自觉地显现在脸上和脚步上了。往右京之介一看,他竟同手同脚地走着。
看他这个样子,阿初却忽然间释怀地漾起了笑意:“对呀,没什么好怕的嘛。”这阵子一直盘踞在心头的谜团,就要解开了。
掌柜领他们来到的厅房,右手边是一片青桐叶摇曳的庭院,由于通风好,感觉很是凉快,肌肤上冒出来的汗水舒适地褪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名长相温和的五十来岁男子,他正背对壁龛面向来人而坐。身上笔挺地穿着配色素雅的条纹和服,端坐的膝头连一丝皱折都没有。掌柜随即上前来到这名男子身边,低语地简洁传话,男子轻轻点了一下头,有一瞬间,眼睛稍微睁大。
眼前端坐着的就是大野屋的老板德兵卫。
德兵卫要掌柜退下后,略略俯首若有所思地持续了短暂片刻。这段期间,阿初端详着壁龛装饰的花朵,是紫白相间的玉蝉花,虽是美丽,却带着淡淡哀愁。
那花的风姿与阿初方才在幻象中看到的那位女子身影有相似之处,她心想,花一定是这户人家的理惠插的,一定是的。
“那么,两位为何想见内人理惠?”
大野屋德兵卫缓缓地道出疑惑,声音听起来与御前大人很像,很是宏亮。也许居上位者自然而然就会具备这种声音吧,一种不容听者忽视的声音。
然而,偏偏在这时候,阿初与右京之介两人却都半张着嘴,有好一会儿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理惠……”感觉好像受到惊吓般喉咙都干哑了,又好像气息化为有形的年糕塞住喉咙。
“理、理、理……”右京之介像只早来了一季的铃虫般叫道,只不过音色不佳。“理惠是夫人的芳名?”
“正是。”德兵卫从容点头。若阿初在幻象中看到的正是老板娘理惠,那么这对夫妇的年龄差距真是不小。万事沉着冷静的丈夫,与美丽娇柔的妻子——
阿初与右京之介又对看了一眼。当两人并肩面对一条奋力一跳仍不知能否跳过的深河时,为了彼此勉励,会同时喊出一声“预备”。而这一眼,便相当于这声“预备”。
“由我先说好了。”小声向阿初说了这句话之后,右京之介重新面对德兵卫。“大野屋老板,这些话想必你一时之间难以相信,但务必请你耐心听完。”
右京之介仅省略了阿初不可思议的力量,以及南町奉行根岸肥前守知情一事,其余便直截了当、原原本本地全盘托出。他的叙述,事情的前后顺序也没有差错。阿初时而点头,时而望着德兵卫那张文雅的脸,尤其是他的双眼。
奇怪的是,在右京之介描述的这段期间,看着德兵卫,阿初逐渐感觉到宽心。
“这是……”这种事不是第一次。遇到陌生人时,在谈话中,或者只是看着对方,阿初脑海内沉眠的第三只眼便看得到对方的人格特色。
阿初此时感觉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