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你……”
“理惠夫人!”
“求求你救救内藤的灵魂,让我们可悲的灵魂能瞑目……”
留下这番带泪的恳求,死于九十九年前那场悲剧的理惠就此消失。黑暗里只有阿初一人。
“阿初,你还好吧?”一行人离开老閲娘理惠的寝室,移到白天造访时的那个房间。在油灯照耀下,大野屋德兵卫的脸色看来与蜡烛的蜡并无二致。
阿初努力将自己的所见所闻以易于了解的方式详细重述了一遍,德兵卫与右京之介都没有插话。
待阿初说完,德兵卫叹了一口气,抬起头来。
“我无法相信。”阿初认为这也难怪。
“这么一来,往后该如何是好?”
德兵卫的喃喃低令阿初无力地低下了头。
“目前还不知道……我也不清楚究竟如何是好。”
右京之介仍保持沉默。只是,阿出来,他的沉默与徳兵卫不同,不是出自困惑。他看起来就像正试图解开算学题目一般,深深潜入自己的内心专心动脑。
“内人的祖先——阿初,就是你说你适才看到的看到的那位名叫理惠的女子,算起来是内人曾祖母的母亲吧?”德兵卫确认般问。
“是的,算起来是如此。”
于是,德兵卫面带迟疑,视线落在榻榻米上沉思,而后他倏然站起来离开房间。回来时,手中拿着一个慎重其事包装过的物品。
“失礼了。请两位看看这个。”
德兵卫一落坐便这么说,同时将手上的物品放在阿初与右京之介面前,以紫色的方绸巾包着的物品看起来似乎很重。
“这是内人从小便当作护身符带在身边的东西。”
德兵卫拿起方绸巾,打开包裹,眼前的东西大小约五寸见方,看似一块黑色的布。
定睛细看的右京之介啊地叫了一声。“这是锁子甲吧?”
“是的。”德兵卫点头称是。
“锁子甲?”
“打仗时穿在身上,像铠甲一样的装备。”
阿初伸手拿起锁子甲,沉甸甸的,而且十分老旧,部分链子甚至扭曲断裂,多半是曾经在战场上被使用过。
“听女侍总管说,内人嫁过来的时候,也小心翼翼地带过来了。”
说到这里,德兵卫朝房门看。阿初一时感到诧异,因为不知何时,那位女侍总管已悄无声息地来到房门口,端端正正地跪坐着。
“这件事,我也十分清楚。”
女侍总管首次开口。声音虽然沙哑,却令人感到惯于受人倚赖的人的坚强与温柔。
“老板娘母亲这方世代相传,交代要后人爱惜这块锁子甲。老板娘的外曾祖母在襁褓中便失去亲生父母……”
是的,因为那孩子正是内臃安之介与理惠的女儿,唯一存活下来的婴孩。
“事发之后,她由当地的村长收养。这锁子甲,就是当时遗留下的物品……”女侍总管直视着阿初进一步说明。“还是婴儿的曾袓母由村长收养后不久,据说在一个飘着小雪的早晨,这片锁子甲包着几许银两被放在村长家门前。”
“啊!”右京之介冒失地叫出声来。阿初吓得差点弹起来,但右京之介却脸泛红潮只顾盯着锁子甲,完全没注意阿初。
“锁子甲啊……”右京之介出神地看着呻吟般说了这几个字,便转头面向女侍总管,心急却不扰人的语气问道:
“那村长家如今还在吗?有没有什么人还记得当时的事情、能够请教的?”
能干的女侍总管也对此感到为难。“这个……再怎么说,都是老板娘曾祖母那一代的事了,就算村长家还在,也不知还有没有人记得当年的事。”
德兵卫也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