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里。也许在城里。也许在附近。她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就在乔治·华盛顿大桥的另一端。
“让我来告诉你该怎么做吧。我劝你给凯好好上上安全课,看看比起我,她是不是更听你的。”本顿说。
“也许我应该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密切留意她。”
“你这样很快就会引起她的反感。”
马里诺没有反应,他本来是可以做出回击的。他可以说斯卡佩塔打心底里不会恨他,否则她早就恨上他了。一年半前,在查尔斯顿的那个春天的晚上,马里诺喝多了,兽性大发,在她家里侵犯她时她就应该恨上他了。本顿沉默不语。他刚说的话悬在空中,就像那些一动不动的飞机中的一架,他为自己说过的话感到抱歉。
“多迪·霍奇。”本顿说,“那个打电话的人来自底特律。我能告诉你我为什么知道她的名字,她给我们送来了一张匿名贺卡,给凯和我。”
“如果这是你能告诉我的,那么你肯定有什么瞒着我。让我来猜猜。追根溯源吧。贝尔维尤、克比、麦克连。你的一位病人打现场电话去解释她为什么会读你写的一篇关于清除率的文章。不过她说的全对,再过二十年,什么都解决不了,所有人都会待在机关枪把守的堡垒里。”
“我没有发表过那个主题的文章。”
他没有补充说华纳·艾杰发表过。某篇非原创的衍生社论,本顿已经忘记了是刊登在哪份报纸上。他将艾杰视为谷歌Alert那篇胡说八道的文章在维基百科突然出现后,出于自卫,他就一直紧张兮兮。克拉克医生从未告诉过本顿他不知道的信息。
“她是你的一个病人,是不是?”马里诺的声音。天哪,他的声音太大了。
“我不能告诉你她过去究竟是不是。”本顿说。
“使用的是过去式。那么她已经出院了,像布谷鸟一样自由。告诉我,你想让我怎么做。”马里诺说。
“我想最好莫过于去RtCC查查她的底细。”本顿只能想象克拉克医生会怎么说。
“反正我得去那里,明天大部分时间也许都会在那里。”
“我说的是今晚,现在。”本顿说,“也许你可以看看那个电脑系统有没有冒出什么我们应该知道的信息。他们允许你远程登陆还是必须去警察局广场?”
“不能远程获取数据。”
“很抱歉。我也不愿意让你出门。”
“去和分析员一起工作是件好事。我不是露西,我到如今还是用两个手指打字,对不同的数据资源和信息直播一窍不通。他们把这叫作跟踪。我正一边和你打电话一边穿靴子,我是为了你出去‘跟踪’的,本顿。”
本顿受够了马里诺想安抚他、想赢得他的原谅、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态度。本顿谈不上友好,甚至不礼貌,他自己也知道,但他就是控制不了自己。这种情况在最近几周变得更糟糕了。也许马里诺直接骂他“去你的”他会感觉更好,也许这样他们就真能既往不咎。
“你不介意我问吧,你怎么会将一张圣诞卡和这位从底特律打电话来的多迪女士联系在一起?是底特律没错吧。”马里诺说,“凯医生知道圣诞贺卡的事吗?”
“不知道。”
“你回答的是我哪个问题。”
“全部。”本顿说。
“这位多迪女士见过医生吗?”
“据我所知没见过。她不是冲着凯来的,是冲我。给CNN打电话是因为我。”
“是的,我知道,一切都是因为你,但我问的不是这个。”他这是在攻击,像一根手指戳中了本顿的胸膛。好吧,继续,发怒。回击。
“我认得她的声音。”本顿答道。
要是换作从前,他们两个也许会到外面好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