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本应和国际刑警合作的,更何况国际刑警在这里也有代表人员。调查局还从华盛顿派来一些完全不了解情况的白痴,更别指望他们能知道如何处理复杂的阴……”
本顿打断他的话:“波玛队长,你早该知道,政治和司法管辖之间的混战完全出于野兽的本能。”
“请你叫我奥托,我的朋友都这么喊我。”他把椅子拉近,靠向斯卡佩塔,一股古龙水的香气随之而来。接着他移开蜡烛,看向那桌愚钝地狂饮的美国人,说,“知道吗,我们试着去喜欢你们。”
“不必,”本顿说,“没有其他人试过。”
“我从来不明白,为什么你们美国人这么吵闹。”
“因为我们从不聆听。”斯卡佩塔说,“就因为这样,我们才会有乔治·布什。”
波玛队长拿起她餐盘旁的照片,像从来没看过一样仔细审视。“我正在看哪里有明显之处,”他说,“什么显眼的地方都没有。”
本顿瞪着坐在一起的两人,英俊的脸庞犹如花岗岩一般冷峻。
“最好不要假设有什么显眼的地方。”斯卡佩塔从信封里抽出更多的照片,“个人看法而已,而我的看法可能与你的不同。”
“就我看来,你在国家警察总部的时候,已经将这点表露无遗了。”波玛队长说话的时候,本顿在一旁直瞪眼。
斯卡佩塔看着本顿,用眼神表明她早已察觉他的举止,并且觉得毫无必要。他没有吃醋的道理。她可没有鼓励波玛队长调情。
“明显之处。那好。我们何不从脚趾开始?”本顿说。他几乎一口也没吃自己点的莫扎瑞拉奶酪,但已开始喝第三杯酒。
“的确是个好主意。”斯卡佩塔研究着德鲁的照片,审视德鲁光脚趾的特写。“修剪整齐,刚涂过指甲油,这与她在离开纽约之前修过脚指甲的事实吻合。”她复述着他们早已知道的信息。
“这重要吗?”波玛队长研究着照片,靠向斯卡佩塔,手臂与她相碰,她能感觉到他的体温和气息。“我不觉得。我认为她的穿着比较重要。黑色牛仔裤、白色丝质衬衫以及丝质衬里的黑色皮夹克,还有黑色的内裤和同色胸罩。”他停了下来,又说,“奇怪的是,在她身上找到的纤维并非来自这些衣物,只来自那张床单。”
“我们并不能肯定那是一张床单。”本顿严厉地提醒他。
“同时,我们并没有找到她的衣物、手表、项链、皮手环和耳环。凶手拿走了这些东西。”队长对斯卡佩塔说,“这是什么原因呢?也许当作纪念品。既然你觉得重要,那我们就来谈谈她修过的脚趾。德鲁到纽约之后,曾经前去中央公园南侧的一处水疗美容中心。我们知道那次疗程的细节,费用记在德鲁的信用卡上——事实上,是她父亲的信用卡。据我所知,她父亲对她十分溺爱。”
“众所周知,她被宠坏了。”本顿说。
“我倒认为用词需要谨慎。”斯卡佩塔说,“她付出努力才得到成就。她每天练球六个小时,经过严格训练,刚刚赢得了‘家庭生活杯’,并备受关注,要……”
“那是你的居住地,”波玛队长对她说,“南卡罗来纳州的查尔斯顿,‘家庭生活杯’的比赛地点。很奇怪,不是吗?就在那个晚上,她飞到了纽约,然后来这里遭遇横祸。”他指着照片。
“我的意思是,钱买不到冠军头衔,被宠坏的人通常也不会像她这样投入地练习。”斯卡佩塔说。
本顿说:“她父亲宠她,但是没花精力去教育她,她母亲也一样。”
“对,对。”波玛队长表示同意,“会有哪种父母,让一个十六岁的孩子和两个十八岁的朋友一起出国,特别是她最近情绪不稳,时好时坏?”
“孩子越难相处,父母就越容易让步,而不去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