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她的事业前途,”她对马里诺说,“许多年前她就靠销赃药片和其他不法勾当赚钱了,自己也经常吃药。她要除掉你。”
她又将注意力转回到我身上,一边用手背抹着鼻子。我从皮包掏出纸巾递给她。
“她也要除掉你。”她说。
“显而易见。”我说。很难相信我们竟是在谈论片刻前还在这屋子后部的卧室里接受我检查的那具惨遭凌虐的尸体。
“她应该戴着胸罩,”安德森说,“事实上她几乎不脱内衣。因为她经常把领口敞开或解开第一个扣子,然后弯腰和别人说话,让人看到衬衫里面。她总是这样做,工作时也一样,她很享受别人的反应。”
“什么反应?”马里诺问。
“一般人总会有所反应的。还有开衩的裙子,乍一看很平常,但如果在她办公室里,你可以看到她以特定的方式交叉双腿……我劝过她最好别穿那种衣服。”
“什么反应?”马里诺又问。
“我经常劝她别那么穿。”
“一个小警察竟敢警告副局长如何穿衣,这胆子可不小。”
“我觉得不该让警官们看到她那个样子,用那种眼光看她。”
“也许你有点吃醋?”
她没做声。
“我敢说她一定知道你在嫉妒,难过懊恼得快要发疯,对吧?布雷是故意的。她就是这种人,挑起你的兴致后又抠掉你的电池,把你牢牢握在手心。”
“她戴着黑色胸罩,”安德森对我说,“有蕾丝花边。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她把你利用得相当彻底,对吧?”马里诺说,“让你给她销赃毒品,给她鞍前马后,做牛做马。她还要你做什么?”
怒火在安德森眼里愈燃愈烈。
“她要你去帮她洗车?听说是这样的。她让你变成个人见人厌的马屁精。更可悲的是,要是她肯放过你,说不定你还不会落得这种下场。你根本没机会证明自己,就那样被她控制得死死的,什么都做不了。还有,我要告诉你,布雷无论如何都不会跟你上床的。她这种人不会跟任何人上床。他们是冷血的毒蛇,不需要靠别人取暖。”
“我恨她,”安德森说,“她把我看得一文不值。”
“那你为什么还一直跟着她?”马里诺问。
安德森紧紧盯着我,仿佛没听到他的话。“她常常坐在你现在坐的那把椅子上,要我给她拿杯酒,给她揉揉肩、放松手和脚,有时候会要我给她按摩全身。”
“你怎么做?”马里诺问。
“她躺在床上,只披着一件睡袍。”
“就是她遇害时穿的那件?你给她按摩时,她脱掉睡袍了吗?”
安德森回头看向他,眼里燃着怒火。
“她总是穿得刚好足够遮蔽身体!我替她把衣服送去干洗,替她把那辆该死的捷豹加满汽油……可她对我差得要命!”
安德森听起来仿佛一个在抱怨妈妈的孩子。
“当然了,”马里诺说,“她对很多人都相当刻薄。”
“可是我没有杀她,老天!我说过,除非她允许否则我绝不会碰她的!”
“昨晚发生了什么事?”马里诺说,“你顺道过来是因为很想见她?”
“她在等我,要我给她送药片和钱。她喜欢安定、氯羟安定和布斯帕,这些药可以让她放松下来。”
“多少钱?”
“两千五百美元,现金。”
“这笔钱已经不见了。”马里诺说。
“本来放在桌上,厨房的餐桌上。我也不确定。我们订了比萨,喝了点酒,然后聊天。她心情不太好。”
“为什么?”
“她听说你们去了法国,”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