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丧地想起那些让我无从分辨的电锯痕迹,感觉自己今天又犯了个大错。
“哦,他有资料的。”露西又敲起键盘来,“他希望你知道他是谁,所以一定会公开自己的信息。”
她点击用户目录,调出“死医客”的信息,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见。我扫视着用以方便搜索用户资料的所有关键词。
法学,验尸,首席,首席法医,康奈尔,尸体,死亡,肢解,联邦调查局,法医,乔治城,意大利裔,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司法,凶手,律师,医学,病理学者,医生,水肺潜水,弗吉尼亚,女性。
诸如此类。关键词描述的职业、个人资料和种种爱好,正符合我的情况。
“看来死医客把自己当成你了。”露西说。
我无比惊愕,顿时浑身发冷。“太荒谬了。”
露西推开椅子,看着我。“他掌握了你所有资料。在虚拟空间里,在因特网上,你和他拥有不同账号,却是同一个人。”
“我们不是同一个人,真不敢相信你会这么说。”我看着她,吃惊地说。
“那些照片是你的,你把它们寄给了自己。这容易得很。只需要用扫描仪把照片传入自己的电脑,没有任何困难。你可以花四五百美元买一台便携式彩色扫描仪,然后把照片作为那封只有一个‘十’字的邮件附件发给KSCARPEttA,也就是你自己,换句话说……”
“露西,”我打断她,“上帝,够了!”
她沉默下来,面无表情。
“实在令人恼火。真不敢相信你会这么说。”我厌恶地离开椅子。
“如果凶器上发现了你的指纹,”她反驳道,“难道你不希望我告诉你这些?”
“任何地方都不会出现我的指纹。”
“姨妈,我只是想强调一点,网络上有个人正在窥探你、扮演你的角色。你当然没做什么,但我想提醒你,每当有人利用关键词搜索你这样的专家来寻求协助时,必然也会找到死医客的名字。”
“他怎么会对我知道那么多?”我说,“我的个人资料里又没列出这些,包括我在哪所法学院、医学院上的学,我是意大利裔。”
“也许是从这几年媒体对你的报道中得来的。”
“大概是吧。”我忽然觉得不太舒服,“你想来点睡前酒吗?我累坏了。”
很快,她又沉浸在充满“cat”、“:q!”、“vi”这类怪异符号和指令的UNIX诡秘空间里。
“姨妈,你在美国在线的密码是什么?”她问。
“和在其他网站上用的一样。”我坦白承认,料到她又要责怪我了。
“该死,别告诉是Sinbad。”她抬头看着我。
“所有关于我的新闻报道里从没提过我母亲养的这只坏猫的名字。”我为自己辩解。
我看着她在密码栏里键入Sinbad然后按回车键。
“你经常更新密码吗?”她问,好像这理应是一项常识。
“什么?”
“每个月至少更新一次密码。”
“没有。”我说。
“还有谁知道你的密码?”
“罗丝。当然,还有你。”我说,“死医客绝不可能知道。”
“总是有办法的。他可以用UNIX的密码加密程序译出词典里的每个词,再把每个译码与你的密码对照……”
“没这么复杂。”我笃定地说,“我敢打赌,无论这家伙是谁,他根本不懂UNIX。”
露西结束屏幕上的任务,好奇地看着我,一边把椅子转来转去。“为什么这么说?”
“他应该先好好清洗尸体,以免血迹里沾有微物证据。他不该把受害者的手掌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