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寄给我们,让我们掌握她的指纹。”我倚在门框上,按着疼痛的脑袋,“他一点都不聪明。”
“也许他并不认为她的指纹那么重要,”她说着起身,经过我面前时说,“顺便一提,几乎任何一本和计算机有关的书都会告诉你,拿自己亲人或猫的名字当密码是多么愚蠢。”
“辛巴达不是我的猫。我才不会养一只总是瞪着死鱼眼,我一踏进我妈家就追着我到处跑的暹罗猫。”
“是吗,那你应该多喜欢它一点,反正你每次登录网站时都得想起它。”她说着走进过道。
“我一点都不喜欢它。”我说。
<er h3">三
第二天清晨,空气清爽如秋天的苹果,星星逐渐隐没,路上的车辆大都是跑长途运输的卡车。我沿六四号公路向东行驶,经过州展览馆后转弯,于几分钟后到达里士满国际机场,在临时停车场的车列中穿梭。我选了S开头的停车位,这很好记,同时让我再度想起密码的事,以及多次由于负荷过重而造成的意外。
我取出车厢里的行李,忽听背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便立即转身。
“别开枪。”马里诺举起双手。天气很冷,看得清他呼吸时呵出的白气。
“拜托,在黑暗中走向我时至少吹声口哨。”我说着砰地关上车门。
“哦,可坏人是不吹口哨的,只有我这种好人才会这么做。”他抓过我的行李箱,“那个也要我代劳吗?”
他伸手去提那个我准备带往孟菲斯的黑色派力肯保险箱,我以前曾带着它去过许多次。箱子里是脊椎和人骨之类的证物,绝不能离身。
“这我得随身带着,”我说着一把抓过来,连同公文包一起提着,“我真的不想阻拦你,马里诺,但你真的有必要和我一起去吗?”
我们不知讨论过多少次这件事,我确实认为他不需要陪我,我看不出丝毫必要。
“我说过,有个人渣正在找你麻烦,”他说,“韦斯利、露西、我,以及局里那帮人都认为我应该陪你一起去,因为这是你处理每起案件的固定行程,很容易预测,况且你这趟行程的消息已经见报了。”
停车场光线充足且挤满车辆,我无意识地观望着那些开车缓缓经过、想寻找一个离机场大厦不太远的停车位的人。我琢磨着死医客还知道哪些我的事,又后悔没多穿一件风衣。天气很冷,我忘了戴上手套。
“况且,”马里诺补充道,“我从没去过优雅园。”
我以为他在开玩笑。
“这地方列在我的清单上。”他继续说。
“什么清单?”
“我小时候就列好的一份梦幻清单。阿拉斯加、拉斯维加斯和乡村老大剧院”他说,语气忽然欢快起来“难道你没什么想去的地方?如果有一天你能随心所欲的话?”
我们到了机场大厦,他为我推开门。
“有,”我说,“我的家,自己的床上。”
我走向前台,领了机票上楼,此时除安检人员外四周寥落无人。我将保险箱放在X光输送带上,立刻预料到接下来的事。
“女士,你得把箱子打开。”一位女保安说。
我打开箱锁,扭开扣环。箱子里垫着泡沫橡胶,橡胶上是几个贴了标签、装着骨头的塑料袋。保安瞪大了眼睛。
“我以前也带过这种东西,都没问题。”我耐心解释。
她伸手去拿其中一个塑料袋。
“请不要动任何东西,”我警告她,“这是一桩凶杀案的证物。”
我背后有几名乘客,他们听见了我所说的每个字。
“我还是得检查一下。”
“不行。”我向她出示了我的铜质法医徽章,“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