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当好的教育和训练。个性内向。我这么说基于几个原因,而不仅仅因为他习惯用小写。他拒绝使用标点符号,这表明他自认为与众不同,不必遵守一般规则。他话不多,也许朋友们会认为他相当冷漠或羞涩。他有很多空闲时间,最重要的是,他认为体制亏待了他,认为政府或者说最高当权者应该向他道歉,我相信这是他关键的行为动机。”
“那么这是报复,”我说,“直截了当。”
“一点都不直截了当,我倒希望如此,”韦斯利说,“但我认为报复是关键,所以才希望所有和传染疾病相关的政府机构能够提供最近几个月、几年内被惩处、解聘、停职的员工的名单。”
弗奇士波清清嗓子:“哦,那么来讨论具体对策吧。”
轮到海岸防卫队提出对策了。马丁内斯站起来,把大幅地图固定在展示板上,这时摄像机调整好角度,让远方的与会者能够看见。
“你能把地图拍进去吗?”马丁内斯问控制台上的探员。
“可以。”她说,“你们看得清楚吗?”她问终端机屏幕上的人。
“很清楚。”
“不确定,也许你可以把镜头再拉近一点。”
她将摄像机镜头调近了些,与此同时马丁内斯拿出一支激光指示笔。他用醒目的粉红色光斑指着位于切萨皮克湾的马里兰与弗吉尼亚交界处。这条交界线穿过史密斯岛,就位于丹吉尔岛北方。
“从这里往马里兰的钓鱼湾和南蒂科克河有好几个岛屿,包括史密斯岛、南马什岛和布拉特沃思岛,”粉红色亮斑逐一指点,“然后就到了内陆。克里斯菲尔德就在这里,距离丹吉尔岛只有十五海里。”他望着我们,“很多渔夫会把螃蟹送到克里斯菲尔德来,很多丹吉尔岛的居民也都有亲戚住在这里。我真的很担心这点。”
“我也担心丹吉尔岛居民恐怕不会合作,”迈尔斯说,“隔离会切断他们唯一的生计。”
“是的,长官。”马丁内斯说着瞅了眼手表,“就在此时,已经切断了。我们从伊丽莎白市调来了船只和直升机协助搜寻整个岛。”
“这么说没有任何居民离开那里。”弗奇士波说,继续从终端机屏幕上俯视我们。
“没错。”
“很好。”
“万一有人抗拒呢?”我问了个无法回避的问题,“你会怎么处理?总不能把人监禁起来,冒着传染范围扩大的风险。”
马丁内斯犹豫起来,看着屏幕里的弗奇士波。“长官,这个问题是不是该由你答复呢?”他说。
“事实上,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讨论了很久,”弗奇士波对我们说,“我和交通部长、佩里中将,当然还有国防部长都谈过了。基本上,我们已就此事直接向白宫请求授权。”
“授权做什么?”问话的是迈尔斯。
“在其他方法都失效时,使用致命性武力。”马丁内斯对所有人说。
“上帝!”韦斯利喃喃道。
我难以置信地听着,抬头望着这些末日之神。
“我们别无选择。”弗奇士波轻声说,“万一居民惊慌起来并开始逃离小岛,不肯听从海岸防卫队的警告,那他们肯定会——不是可能,而是一定会将天花病毒带往内陆。内陆的大量人口不是三十年来不曾接种过牛痘疫苗,就是接种过了但早已失效。也可能这种病毒经过了突变,现有的疫苗已无法发挥作用。换言之,没有一种情况是理想的。”
我不知道自己胃部难受是因为原有的病情,还是因为刚刚听到了这席话。我想着那个饱受风雨侵袭、散布着倾斜墓碑的渔村和那群朴拙木讷、只想安静生活的居民,他们恐怕不习惯听从别人的命令,因为他们服膺于另一种更强的力量——上帝和暴风雨。
“一定有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