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然连一次霍斯的比赛都没看过。你每次来市区都做些什么?我是说,你和露西两人一起时都怎么过?”
说来惭愧,我们一起做过的事少得可怜。共处时多半在校园内长时间散步,或者在她的洛恩区房间里聊天。当然,我们也多次在常春藤或野猪头等餐厅共进晚餐,与她的教授见面,甚至跟她一起听课。但我没见过她的朋友,也许真的少得可怜。
马里诺对上一个话题意犹未尽。
“我永远忘不了他出场的那一刻。”他继续说。
“对不起。”我说。
“你能想象七英尺有多高吗?知道吗,他现在就住在里士满。”
“我看看,”我目光搜寻行经的建筑,“工学院各个院系在这一带,但我们要找机械系、航空学系和核能工程系。”
遇见一幢白色砖造楼房时,我放慢速度,接着看到了标志。停车位不难找,但找阿尔弗雷德·马修可不容易。他答应十一点半在办公室等我,但显然忘得一干二净。
“这该死的家伙究竟跑哪儿去了?”马里诺说,后车厢里的东西还是让他提心吊胆。
“反应炉设施中心。”我回到车里。
“太好了。”
中心全称是高能物理实验室,与气象观测所一并坐落在山顶。大学的核能反应炉是座巨型砖造仓库,树林如藩篱般将之围绕其中。马里诺的恐惧症再度发作。
“来看看吧,你会发现很有意思。”我打开车门。
“我不稀罕。”
“请便。”
我从车里拿出样本,在设施中心主入口按铃等人应门。里面有一小间接待室,我隔着玻璃告诉一名年轻男子说要找马修博士。对方确认名单后,告诉我物理系主任此时正在反应炉水池附近,我与他仅有一面之缘。年轻人拨了内线电话,并拿出访客通行证和辐射能侦测器。我把它们别在外套上,跟随年轻人离开工作站,穿过一道厚重的不锈钢门,门后闪烁的红色警示灯表示反应炉目前处于使用状态。
房间没有窗户,被四周髙耸的砖墙围住。目之所及,每样东西都贴着亮黄色放射性标签。一座水池的底部在发亮,当不稳定的原子在其下方二十英尺处的燃料组件中自然蜕变时,切伦科夫辐射会使水发光并呈现一种奇幻的蓝色。马修博士站在池边和一名学生讨论问题,我走过去,听他们探讨如何用钴代替高压消毒来对试管受精用的量吸管消毒。
“我还以为你明天来。”核能物理学家对我说,满面沮丧。
“不,我们约的是今天。但充论如何,都感谢你愿意见我,我亲自把样本带来了。”我拿着封袋。
“那么,乔治,”他对那个学生说,“这就没问题了吧?”
“是的,先生。谢谢指教。”
“来吧,”马修对我说,“把这个带到下面,我就可以化验了。你带来的量有多少?”
“不清楚。”。
“如果量够,只要稍等片刻就能知道结果了。”
我们穿过厚重的不锈钢门左转,在一个监控我们手脚辐射能的高盒子前暂停,盒子上的鲜绿色表明我们可以通过,便继续走向通往中子放射线照相实验室的楼梯。实验室位于地下,上面是机械店、铲车和等着被运走的装有低辐射核废料的巨大黑桶。每个拐角几乎都有紧急设备待命,控制室则锁在一个小笼子里。所有操作都由后方控制室遥控,整个空间由水泥墙包围,无窗户,存放着装液化氮的五十加仑金属容器、锗侦测器、扩音器和铅块。
样本检测程序简单得出乎意料。马修并未作特别防护,穿戴的实验袍和手套与普通实验室里的并无不同。他在试管上贴一段胶带,接着将其放进一个长两英尺、内含锗晶体的长铝制容器里。他在容器四周堆上铅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