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事?”
“不知道,”她沉着地说,“但的确有事发生。”
“高特?”
“没有迹象表明系统曾遭人侵入,没有不该进入的人。”
“但你认为有。”
她深吸一口气,像老烟枪那样。“犯罪人工智能网络没有照着我们给的指示运行,它自作主张且从别的地方接受指令。”
“一定有方法可以追踪。”我说。
她的眼神发亮。“相信我,我正在尽力。”
“我没有质疑你的努力或能力。”
“没有一点线索。”她继续说,“如果有人侵入,那他真的一点痕迹都没留下,而这不可能。你不可能进入系统,命令它传送信息或下达其他指令,却不被监督程序记录下来。再说我们的打印机每天早、中、晚都处于待机状态,任何人输入任何数据都会印出来的。”
“你为什么生气?”我说。
“因为我受够了他们把这一切都怪到我头上。有人侵入又不是我的错,我从不知道在我身边工作的人会……”她又深吸了一口烟,“我的意思是说我会把它修好,那是我的职责。因为参议员给我压力,或者给你压力,实在是……”
“露西,我不知道有人为了犯罪人工智能网络的问题责怪你。”我委婉地说。
她的眼里燃起愤怒。“要是没人责怪我,我就不会住到这里来了。这个地方就是用来软禁人的。”
“胡说。我每次来匡提科都住在这里,我非常确定我没有被软禁。”
“他们安排你来是为了安全和隐私,”她说,“可我不一样。我又成了替罪羊,还受到监视,这从某些人对待我的方式就看得出来。”她朝工程研究处的方向点点头,它和学院隔街相对。
“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我问。
她走进厨房,将烟蒂用水淋熄后丢进垃圾筒,然后坐了回去,没说什么。我端详着她,越发不安起来。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生气,每当她的行为让人费解时,我总是惶惶难安。
那场车祸本可能让露西丧命的,她的脑部损伤有可能毁了她最珍贵的天赋。脑内血肿和宛如一个煮熟鸡蛋的受损大脑的影像突然浮现,这时我想起了被称为珍妮的那个剃光头发、浑身伤疤的女人,并且想象着露西身处一个没人认识她的异地的情景。
“你感觉还好吗?”我问露西。
她耸耸肩。
“头还痛吗?”
“还是那样。”她眼露疑惑,“有时候吃蜜德林有效,有时候吃了只会呕吐。唯一真正有用的是费欧立纳,可我没有那种药。”
“你不需要吃那个。”
“头痛的人又不是你。”
“我的头痛得才厉害呢。你不必依赖巴比妥酸盐镇静剂。”我回答说,“你吃睡正常、经常运动吗?”
“你这是干吗,医生问诊?”
“既然我是医生,就随口问问。虽说你没有挂号,但我还是会亲切地接待你。”
她的嘴角扬起一丝微笑。“我很好。”她说话不那么带刺了。
“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又问。
“我猜你还没和佩恩指挥官谈过。”
“上午过后还没有。我不知道你认识她。”
“她的部门和我们的系统联网了——和犯罪人工智能网络。中午十二点犯罪人工智能网络呼叫了交通警察局的暴力罪犯逮捕计划终端机。我猜那时你应该已经赶往机场了。”
我点点头,想起了在停尸间时达维拉的寻呼机响起的情景,不禁腹部紧缩。“这次的信息是什么?”我问。
“我带来了,如果你想看的话。”
“给我看看。”我说。
露西进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