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成的,”我温和地说,“即使是他也没有能力呼风唤雨。”
“嗯,还好我们搬家了。每天都有人跑来,想瞧瞧他是在什么样的家庭里长大的,这对蕾切尔造成很大的精神压力。”
“蕾切尔是你太太?”
他点头。
“你的女儿呢?”
“那又是一个令人遗憾的故事。简妮十一岁的时候我们不得不把她送往西部。”
“她叫简妮?”我惊讶极了。
“她的本名其实是蕾切尔,小名叫简妮。我不知道你是否清楚,邓波尔和简妮是双胞胎。”
“我不知道。”我说。
“他老是忌妒她。情况实在很复杂,因为她非常崇拜邓波尔。他们小时候真是一对可爱极了的金发小双胞胎,但有一天邓波尔想把她当虫子一样压扁。他很残酷。”他停了下来。
一群海鸥尖啸着飞过。大队招潮蟹占据了一丛香蒲。
佩顿·高特将头发往后一撩,一只脚踏在较低的栏杆上。“简妮五岁那年发生了一件不幸的事。当时她有只小狗,小杂种狗,”他顿了顿,“后来……”他的声音哽住了,“那只小狗不见了。那晚简妮醒来,发现小狗死在她的床上,可能是被邓波尔掐死的。”
“你说简妮后来住在西海岸?”我问。
“蕾切尔和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们知道他迟早会要了她的命,后来有一回他差点就成功了。你知道,我有个弟弟住在西雅图,名叫卢瑟。”
“那位少将。”我说。
他依然直视着前方。“我想你们都调查得很清楚了,这都是邓波尔的功劳。事情接着大概会写成书或拍成电影。”他轻轻敲击着栏杆。
“简妮搬去和你弟弟和弟媳一起住?”
“我们则在奥尔巴尼看管着邓波尔。相信我,要是我能够把他送走而留着简妮,我一定会这么做。她真是个贴心可爱的孩子,心地又善良。”泪水沿着他的脸颊滚落,“她会弹钢琴、吹萨克斯,卢瑟把她当亲生女儿那样疼爱。他只有儿子。比起从前,这时的情况算是好多了。蕾切尔和我每年会去西雅图几次。告诉你,我已经够难受的了,可蕾切尔的心几乎碎了。后来我们犯了一个大错。”
他停顿半晌,直到能够再度开口,又连着清了几下喉咙。“某年夏天简妮坚持要回家一趟,我想大概是她快满二十五岁的时候。她希望和大家一起过生日,于是她、卢瑟和他的妻子莎拉从西雅图飞到奥尔巴尼。邓波尔好像无所谓一样,我还记得……”他轻咳一声,“我还清楚地记得,当时我以为大概没事了,也许他已经克服了心魔。生日聚会上简妮玩得非常开心,带了我们那只老猎犬龅牙去散步。她想拍照,于是我们替她拍了几张,就在那片胡桃林里。然后我们都回到屋子里,只有她和邓波尔留在外面。到了晚餐时间,他回到屋内,我问他:‘你妹妹呢?’他回答说:‘她说她想去骑马。’我们等了又等,她一直没有回来。于是卢瑟和我出去找她。我们发现她的马还拴在马厩里,而她躺在那里,全身是血。”
他用双手抹着脸。我无法形容内心的难过,为他和他的女儿简妮。我不敢告诉他这个故事有个悲惨的结局。
“医生认为她是被马踢伤的,”他费劲地继续说,“可我很怀疑。我以为卢瑟会杀了那孩子。你也知道,他的荣誉勋章可不是因胆怯得来的。等到简妮终于出院的时候,卢瑟就把她带回家了,但她始终没有好过来。”
“高特先生,”我说,“你知道你女儿现在在哪里吗?”
“四五年前卢瑟去世以后她就搬出去自己住了,只在生日、圣诞节或想到的时候会和我们联系。”
“今年圣诞节你有她的消息吗?”我问。
“不是圣诞节当天,大约是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