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反犯罪游行准时举行,阵容包括十五个宗教团体和一支临时成立、掺杂了主张将罪犯赶出社区的成人及孩童的队伍。天气转坏,强风夹带着雪片,将越来越多的人逼进出租车和地铁,因为已经冷得无法步行。
两点十五分,露西、佩恩指挥官和我守在指挥室里,所有终端机、电视机和无线电都开启着。工程研究处把好几辆调査局的车漆成出租车的黄色,里面配备了无线电、扫描仪和其他监视器材,韦斯利此刻就待在其中一辆里面。马里诺正在街上和大批交通警察局警察以及便衣探员待在一起。人质救援小组则分散在达柯塔园、药房和布里克街。我们无法精确掌握每个人的位置,因为外面那些人一直处于移动状态,我们则在室内固定不动。
“为什么没人打电话来?”露西抱怨道。
“还没有人发现他的踪迹。”佩恩指挥官说。她神情从容,毫无紧张感。
“我想游行应该已经开始了。”我说。
佩恩指挥官说:“正从拉法耶街朝这里过来。”
她和露西都戴着耳机,耳机线连接到工作站底部的插座上。她们分别在收听不同的频道。
“好,好,”佩恩指挥官突然坐直了,说,“发现他了!在七号月台!”她对露西大喊,露西的手指立刻飞弹起来,“他刚出现在一条狭窄的人行道上。已经从公园地底的一条隧道进入了地铁系统。”
七号月台的影像出现在电视机的黑白屏幕上。我们看见了一个身影,穿着深色长外套、靴子,戴着帽子和深色眼镜。他站在月台边缘,退在所有乘客的后方。露西调出另一个地铁场景,佩恩指挥官继续守着无线电,我则看着屏幕上或坐或站、或走动或看着地图的人群。一趟列车呼啸而来,减速停下。车门开启,他走了进去。
“列车开往哪个方向?”我问。
“往南。他朝这边来了!”佩恩指挥官兴奋地说。
“他乘的是A线。”露西注视着终端机说道。
“没错,”佩恩指挥官说,“最远只到华盛顿广场,然后他可以转乘F线到第二大道。”
露西说:“我们会一站一站地检査。我们不知道他会在哪一站下车,但他总得在某个地点下车,好返回隧道。”
“如果他要去第二大道,也只能这么做了,”佩恩指挥官继续冲对讲机说话,“他无法乘列车去那里,因为列车不会在那里靠站。”
露西操控着几台闭路电视机,屏幕上间歇性地出现不同车站的场景,每当此时就有一趟看不见的列车正朝我们的方向驶来。
“他不在四十二号月台。”她说,“在佩恩站和二十三号月台也没看见他。”
屏幕闪烁不止,画面中陆续出现各个月台以及不知道自己正被监视的人群。
“如果他继续待在车上,应该会到达第十四街。”佩恩指挥官说。
但如果真是这样,他没有下车——至少我们没看见他下车——那么我们的运气就意外地转了个大弯。
“上帝!”露西说,“他在大中央车站。他怎么到那里去了?”
“他一定是提前向东转了,然后穿过时代广场。”佩恩指挥官说。
“可是为什么呢?”露西说,“没道理啊。”
佩恩指挥官呼叫〇二——本顿·韦斯利的代号。她问他高特是否往药房打了电话。她拿下耳机,打开麦克风,让我们都能听见。
“没有,他还没打电话。”韦斯利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们刚在屏幕上发现他在大中央车站。”她说。
“什么?”
“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去那里。但他可以选择的路线太多了,他可能因为千百种理由而改变下车地点。”
“恐怕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