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的某个人会需要——像你。”我夹出一片碎玻璃,放在毛巾上。“也许你会很震惊,韦斯利探员,但我入行时是从医治活生生的病患开始的。”
“是什么时候开始处理死者的?”
“随即。”
再次夹出一小片碎玻璃时他肌肉紧绷。
“稳住。”我说。
“马里诺是怎么回事?他最近很令人反感。”我又夹了两片碎玻璃在毛巾上,用棉纱止血,“你最好再喝一口酒。”
“为什么?”
“我已经将所有的碎玻璃都夹出来了。”
“这么说你已经完成手术,我们可以庆祝了?”他听起来松了好大一口气。
“不尽然。”我凑近他的手,很满意自己清理得一干二净。随后我打开一包缝合线。
“不替我麻醉?”他抗议。
“缝合这些伤口只需几针而已。打麻醉剂会和缝合一样难受。”我平静地解释,将线穿过针孔。
“我宁可接受麻醉。”
“呃,我没有麻醉剂。你不看或许会好一些。要不我将电视打开?”
韦斯利别开头,咬着牙说:“快点弄好就行。”
缝合时他没有吱声,但我触碰他的手和腿时,可以感觉到他在颤抖。我用棉纱包扎伤口是,他深吸了一口气。
“你是个好病人。”我拍拍他的肩膀站起来。
“我老婆可不这么想。”
我不记得他上次提起康妮的名字是什么时候。他偶尔提起她,仿佛是在谈他感受到的某种力量,像是地心引力。
“在外面坐坐吧,喝完我们的酒。”他说。
我屋外的阳台是公共设施,延伸至整个二楼。这个时刻即使有少数房客尚未就寝,也会因距离太远听不到我们的交谈。韦斯利将两把塑料椅拉在一起。没有桌子,他将酒杯与那瓶威士忌放在地上。
“要再加一些冰块吗?”他问。
“这样正好。”
他已经熄了屋内的灯。我们前方模糊的树影开始摇晃,远处高速公路上只看到零零星星几盏小小的车灯。
“如果用一至十分来打发,你会给今天打几分?”他在黑暗中平静地问。
我犹豫了一下,进入这一行之后我经历过太多惨痛的日子。“我想我会打七分。”
“假设十分是最悲惨的。”
“我还没有遇到过十分。”
“那会是什么状况?”我感觉他在看我。
“我不确定。”我深恐谈起最悲惨的遭遇之后就会面对它。
他静默不语,我不知道他是否在想那个既是我的爱人也是他的好友的人。几年前马克在伦敦遇害市,我相信再也没有比那更痛苦的事了。如今我担心自己错了。
韦斯利说:“你一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凯。”
“我告诉你了,我不确定。”
“不是那个。我现在在谈马里诺,我问你他怎么了。”
“我想他很不快乐。”我回答。
“他总是不快乐。”
“我说的是‘很’。”
他等我说下去。
“马里诺不喜欢改变。”我补充道。
“他的升迁?”
“那只是一个原因,还有我的变化。”
“什么变化?”韦斯利将威士忌倒入酒杯,手臂与我的轻轻触碰。
“我与你们的合作关系是个重大的改变。”
他未置可否,等待下文。
“我想他或许察觉到我改变了我们的伙伴关系。”我越说越乱了,“那很令人不安——我是说,对马里诺而言。”
韦斯利仍未表达意见,他轻啜一口,冰块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