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事实上,若非了解情况,我们将无从得知弗格森是怎么死的,只知道他不是被枪杀、刺死、打死,也不是因为某种疾病而丧命。
“我猜你也注意到了他塞在胸罩里那些袜子的味道,”詹雷特医生边解剖边说,“你有没有找到与它有关的某种东西,比如香水?古龙水?”
他将内脏取出。弗格森有一个略显肥大的肝脏。
“没有找到,”我回答,“补充一点,只有在这种行为的参与人数不止一个时,才会使用香水。”
詹雷特医生抬头望了我一眼。“为什么?”
“如果只有你自己,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
“有道理。”他将胃中的残留物倒入硬纸盒,“只是一些褐色流质,”他补充,“或许还要一些坚果类的残渣。你曾说他在事发前不久才飞回阿什维尔?”
“没错。”
“那他可能在飞机上吃了花生,还喝了酒。他的酒精浓度值是零点一四。”
“他回家后可能页喝过酒。”我想起他卧室内的那杯波本威士忌。
“嗯,你说通常不止一个人,,是同性恋还是异性恋?”
“通常是同性恋,”我说,“不过色情照片是重要线索。”
“他在看裸女。”
“在他的尸体旁边找到的杂志上有裸女照片。”我修正了他的说法,因为我们无从得知弗格森当时在看什么,只知道我们找到了什么。“在他的房间内每天找到其他色情照片或情趣用品,这一点也很重要。”我补充道。
“我猜一定还有。”詹雷特医生说着,插上电锯插头。
“通常这种人都会拥有一大堆,”我说,“他们不会丢弃。但我们只找到四本杂志,都是最近几期的,这令我很困惑。”
“看来他从事这种行为时间不长。”
“有很多迹象表明他没什么经验,”我回答,“但有些地方很矛盾。”
“说说看。”他将弗格森耳后的头皮割开,那张脸忽然瘫成一张悲伤松软的面具。
“就如没有找到可以解释为什么有香味的香水瓶,我们也没有发现其他女性衣物,”我说,“盒子里的安全套只少了一个。那根绳子很老旧,看不出是从哪里剪下来的,也找不到其他绳子。他很谨慎,在脖子上裹了条毛巾,却打了一个极为危险的结。”
“绞刑结,名副其实。”詹雷特医生说。
“没错。绞刑结很平滑,而且不易松开,”我说,“但高潮来临时,站在光滑的酒吧凳上是不会想用这种结的,一旦从椅子上滑落,后果不堪设想。”
“我认为绝大多数人都不会绞刑结。”詹雷特医生若有所思。
“关键是,弗格森有会打的理由吗?”我说。
“我想他可以找书查询。”
“在他的房间内找不到任何有关结绳、航行或诸如此类的书。”
“打绞刑结很难吗,如果有……比如说明书?”
“不是不可能,但要练习一段时间。”
“为什么有人会对这种结感兴趣?打活结不是更方便吗?”
“绞刑结虽然可怕、不祥,但它干脆而精确。我不知道。”我接着问,“莫特队长情况如何?”
“目前稳定,但他得在加护病房留待观察。”
詹雷特医生将电锯打开。在他锯头盖骨时我们默不作声,直到他将脑取出,开始检查脖颈。
“你知道,我什么也没发现。绳索所勒之处没有出血,舌骨完整,甲状腺处软骨也没有挫伤。颈椎没有断裂,不过我想除非处以绞刑,否则它不会断掉。”
“或者很肥胖,罹患颈椎关节炎,而且以奇怪的方式意外地悬在半空中。”我说。
“你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