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多少也与此有关。她不停滴将食物推开,还闹脾气。”她的声音哽咽,“总是闹很久……我要她吃饭,总要费尽心思。”
“她常常腹泻或反胃吗?”
她将眼神移向我。“她经常不舒服。”
“不舒服有很多种含义,斯坦纳太太。”我耐心地说,“她是否经常腹泻或反胃?”
“是的。我已经告诉马克思·弗格森了。”泪水再度滚滚而出,“我真不明白,为什么要没完没了地回答这些问题,这只会勾起伤心事。”
“很抱歉。”我温和地说,以掩饰我的惊讶。她是什么时候告诉弗格森的?他在离开匡提科之后打了电话给她?如果如此,她想必是与他生前交谈过的最后几个人之一。
“她不舒服并不是这种事发生的原因。”斯坦纳太太哭得更伤心了,“你们应该问些可以逮到他的问题才对。”
“斯坦纳太太,我知道这很不好受,但请告诉我梅莉·乔夭折时你们住在哪里。”
“哦,上帝,请帮帮我。”
她以手遮面,尽量控制情绪,抽泣的肩膀不断起伏。我漠然地坐着,等她慢慢冷静下来:先是双脚,然后是双臂、双手。她缓缓抬头望向我,眼睛里投出意思怪异的模糊冷光,令我莫名想起了入夜的湖边,想起了黑得不真实的睡,顿时也如做梦般焦躁不安。
她低声说:“斯卡佩塔医生,我想知道你认识那个男人吗?”
“哪个男人?”我问。马里诺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份吐司做成的花生果酱三明治,一条餐巾和一瓶白葡萄酒。
“杀死那个小男孩的男人。你和邓波尔·高特说过话吗?”她问。马里诺将她的酒杯扶正,斟满,将三明治摆在一旁。
“我来帮忙。”我从他手中接过餐巾,擦拭溅在桌面上的酒渍。
“告诉我他长什么样。”她再度闭上眼睛。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高特的身影和他锐利的眼睛,淡黄色的头发。他的五官很立体,体格健壮。不过关键是那双眼睛,我永远无法忘记。我知道他杀人不眨眼,而且就是用这双蓝色的眼睛凝视着他们,将他们杀害。
“对不起。”我忽然想起斯坦纳太太仍在和我说话。
“你为什么让他逍遥法外?”她像是在指控,接着再度饮泣。
马里诺让她去休息一下,说我们告辞了。上车后,他的情绪很糟糕。
“高特杀了她的猫。”他说。
“我们不能确定这一点。”
“我现在可没兴趣听你说得像个律师似的。”
“我是律师。”我说。
“哦,对不起,我忘了你也拥有这个学位。我老是忘了你是一名医生兼律师兼印第安酋长。”
“你知道弗格森在离开匡提科之后给斯坦纳太太打电话了吗?”
“见鬼,我不知道。”
“他开会时曾提起要问她几个饮食方面的问题。依照斯坦纳太太刚才所说,他好像问过,也就是说他死前不久和她谈过话。”
“也许他从机场回家后曾打电话给她。”
“然后立刻上楼,在自己的脖子上套了根绳索?”
“不,医生,他上楼去解决。也许与她交谈,是他‘性’致勃勃。”有可能。
“马里诺,埃米莉喜欢的那个小男孩姓什么?我知道他叫海伦。”
“干嘛?”
“我想去看看他。”
“如果你不了解小孩,我可以提醒你,现在快九点了,明天还要上课。”
“马里诺,”我心平气和地说,“回答我的问题。”
“我知道他住在离斯坦纳家不远。”他将车子停在路边,打开车内灯,“姓马克斯韦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