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个熟悉的记者,捏造一篇关于珍贵绵凫羽毛的小小专题报道,说凫绒制品非常昂贵,现在已经变成小偷下手的热门目标了。也许可以把这篇东西和滑雪季或什么连在一起。”
“什么?希望有人打电话进来,说他的车窗被打破、凫绒夹克被偷了吗?”
“是的。如果记者引述某个据说正在处理这类盗窃案的警探的话,就给了读者一个可以打电话去找的对象。你知道,人们常常在读完报道以后说:‘我也碰过这种事情。’他们有想帮忙的念头,就会拿起电话。”
“我得考虑一下。”
“我承认这是绕远路。”
我们朝门口走去。
“我离开田园度假村之前跟米歇尔短暂地通过电话。”韦斯利说,“她和露西已经开始讨论了。米歇尔说你的外甥女相当吓人。”
“她从一出生就令人头疼万分。”
他微笑。“米歇尔不是这个意思,她说露西的智商很吓人。”
“有时我担心那个脆弱的容器承受不了这么强烈的电力。”
“我可不知道她是不是那么脆弱。别忘了,我刚跟她相处两天,露西在很多方面都让我印象深刻。”
“你可别动脑筋要把她招进你们局里。”
“我会等到她念完大学再说。那会花她多少时间?一整年吗?”
直到韦斯利开车离开,露西才从我的书房出来,我正把杯子拿到厨房去洗。
“你玩得开心吗?”我问她。
“当然。”
“嗯,听说你跟韦斯利夫妇处得很好。”我关上水龙头,在放着记事簿的桌旁坐下。
“他们人很好。”
“听说他们也觉得你人很好哦。”
她打开冰箱,随意朝里面看了看。“刚才彼得为什么来这里?”
听别人用马里诺的名字称呼他,感觉有点奇怪。他带露西去练射击后,他们之间的冷战状态已经缓和下来了。
“你为什么说他来过?”我问。
“我进门的时候闻到烟味,就断定他来过,除非你又开始抽烟了。”她关上冰箱门,走到桌边。
“我没有开始抽烟,他在这里短暂地待了一会儿。”
“他来干吗?”
“问我一大堆问题。”我说。
“什么问题?”
“你为什么需要知道细节?”
她的眼神从我的脸移到那叠财务资料上,再移到写满难以辨认的字迹的记事簿上。“我的理由不重要,因为你显然不想告诉我。”
“事情很复杂,露西。”
“你想把我关在外面的时候,总是说事情很复杂。”露西说着转身离开。
我觉得自己的世界正在四分五裂,身边的人像干掉的种子般随风四散。我看见带着子女的父母时,总是惊异于他们之间轻松随意的互动,私下里害怕那是一种我缺少而且学不来的本能。
我走进书房,看见外甥女坐在电脑前。屏幕上有一排排的数字和英文字母,我猜是数据的片段。她拿铅笔在坐标纸上计算,我走到旁边,她没有抬头看我。
“露西,你母亲带过很多男人在你家进进出出,我知道这让你有什么感觉。但这里不是你家,我也不是你母亲,你没必要觉得受到我男同事和朋友的威胁,没必要一天到晚寻找有哪个男人来过的证据,也没有根据怀疑我和马里诺或韦斯利或任何人的关系。”
她没有反应。我把手放在她肩上。“虽然无法像我希望的那样一直在生活中陪伴你,但你对我非常重要。”
她擦掉一个数字,把橡皮屑从纸上扫掉,说:“你会不会被控诉?”
“当然不会,我没有犯任何罪。”我俯身靠近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