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她一定是向前趴倒的,这样凶手才能从她颈背开枪。但她被发现时是向后靠在椅子上。”
“史蒂文斯动过她。”
“他一开始走到车旁,不可能马上就知道她怎么了。如果她趴在方向盘上,他是看不见她的脸的,所以把她往后靠在椅背上。”
“然后他逃之天天了。”
“如果他出门去见她前刚洒过古龙水,手上就会沾上一点。他把她往后靠时,手会碰到她的外套——大概就在她肩膀一带,所以我在现场闻到了味道。”
“我们一定会把他搞垮。”
“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本顿。”我告诉他,我去见了海伦·格瑞姆斯,从她那里得知了华德尔太太最后一次去见她儿子的事。
“我的假设是,”我说下去,“朗尼·华德尔是要那张耶稣的图片和他一起下葬,这可能就是他最后的要求。他把图片放在一个信封里,在上面写了‘紧急,极度机密’等等。”
“没有唐纳修的许可,他不可能这么做。”韦斯利说,“根据规定,犯人最后的要求必须通报给典狱长。”
“对。不管他们是怎么通报的,唐纳修太紧张了,他绝不会让一个封了口的信封塞在华德尔的口袋里,跟着他的尸体一起抬走。所以他批准了华德尔的要求,然后想不动声色地看看信封里面装的是什么。他决定等华德尔死后把信封掉包,于是吩咐某个喽哕负责这件事。这就是收据会牵扯进来的原因了。”
“我正等着你解释呢。”韦斯利说。
“那个人搞错了。假设说他办公桌上有一个白色的信封,里面有他前阵子去彼得斯堡出差的收据。而他另外拿了一个类似的白色信封,随便塞了些无关痛痒的东西进去,然后在信封上写上华德尔写在原来那个信封上的字句。”
“但是这个警卫写错信封了。”
“对。他把字写在那个装收据的信封上。”
“后来等他要找收据,却发现信封里装的是无关痛痒的东西时,就会知道搞错了。”
“正是。”我说,“苏珊的作用就在这里。如果我是这个搞错了的警卫,我会非常担心,会急着想知道停尸间的法医是打开了信封,还是维持原状。我若是这个警卫,又刚好是负责跟本·史蒂文斯接头,并用钱收买他以确定华德尔的指纹不会列入记录的人,那我就知道该找谁了。”
“你会联络史蒂文斯,要他去查那个信封有没有被打开过;如果打开了,那么里面的东西有没有让人起疑或想四处询问。这就是神经太过紧张,反而弄巧成拙的后果,如果他们当初保持冷静,就不会搞出这么多问题。但是史蒂文斯很容易就可以回答那个问题啊。”
“其实不然。”我说,“他可以问苏珊,但信封打开时她也不在场。费尔丁是到楼上才拆的,复印一份之后,把原件跟华德尔的其他个人物品一起送出去了。”
“史蒂文斯不能把档案拿出来看复印件吗?”
“除非他先破坏我柜子上的锁。”我说。
“在他想来,只剩下电脑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否则他就得问费尔丁或问我,但他不会那么笨。我们都不可能把这种机密细节透露给他、苏珊或其他人。”
“他的电脑知识够不够让他闯进你的目录?”
“据我所知不够,但苏珊上过好几门课,而且办公室里也有UNIX的书。”
电话响了,我让露西去接,她走进厨房时眼神很不自在。
“是你的律师打来的,姨妈。”
她把厨房里的分机移到我手边,我不需离开椅子就可以接听。尼古拉斯·古鲁曼半个字也没浪费在问候上,直接就谈重点。
“斯卡佩塔医生,十一月十二号你开了一张金融账户的支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