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工作了?”我问。
“健康问题。”
我听见她护卫的空间里的某处传来像关柜门的声音。
我继续努力。“你记不记得朗尼·华德尔被处决的那天下午,他母亲到监狱里去看他?”
“她进来的时候,我就在那里。”
“你应该搜她的身和她带来的东西了吧?”
“是的。”
“我想知道华德尔太太带什么东西给她儿子了。探监规定禁止访客带东西给犯人——”
“可以申请,她申请了。”
“华德尔太太获得许可,可以带东西给儿子?”
“海伦,你让暖气都跑出去了。”她身后响起一个甜美的声音。
在海伦·格瑞姆斯粗壮的左肩膀和门框之间,突然出现了一双炯炯有神的蓝眼睛,像瞄准器一样盯着我看。惊鸿一瞥中,我看到苍白的脸颊和鹰钩鼻,但那人随即就消失了。门锁发出咔咔声,房门静静地在这位前监狱警卫的身后关上。她背靠着门瞪着我。我又重复了一遍问题。
“她确实带了东西给华德尔,但也不是什么大东西,我就打电话向典狱长申请许可。”
“你打电话给弗兰克·唐纳修?”
她点头。
“他同意了?”
“我说了,她带来的又不是什么大东西。”
“海伦,是什么?”
“一张耶稣的图片,差不多明信片那么大,后面写了些东西。我记不清了。类似‘我会在天堂与你同在’的话,但是字拼错了。‘天堂’拼成像‘一对骰子’挤在一起似的。”海伦·格瑞姆斯说话时脸上毫无笑意。
“就这样?”我问,“这就是她带给临死的儿子的东西?”
“我跟你说了,就这样。现在我要进去了,你不要再到这里来。”她手握住门把,这时雨滴缓缓从天空中落下,在门前的水泥台阶上留下镍币大小的湿痕。
那天稍晚,韦斯利到我家来,他穿着黑色的飞行皮夹克,戴着一顶深蓝色棒球帽,脸上还有一抹笑意。
“怎么样?”我们进入厨房时我问。现在我们很习惯在这里谈话了,他甚至有了固定的坐椅。
“我们没有把史蒂文斯搞垮,不过已经让他摇摇欲坠了。你把化验报告放在他能看到的地方,发挥了效果。他很有理由害怕苏珊·斯多瑞的胎儿组织的DNA测试结果。”
“他和苏珊在搞外遇。”我说。很奇怪,我对苏珊的不贞并无反感,只是对她的品位很失望。
“史蒂文斯承认外遇的事,但其他一概否认。”
“比方说,他知道苏珊那三千五百元是哪里来的?”我说。
“他完全否认,说自己对这件事一无所知。不过我们跟他还没完呢。马里诺的一个眼线说,他在苏珊死亡的那一带看到一辆挂着花哨车牌的黑色吉普车,时间也跟我们推断她被害的时间吻合。本·史蒂文斯开的就是黑色吉普车,挂着挑选过的车牌‘14Me’。”
“本顿,杀她的不是史蒂文斯。”我说。
“对,不是他。我想史蒂文斯是吓到了,因为对方向他索要珍妮弗·戴顿案子的资料。”
“其中的含意非常明显。”我同意,“史蒂文斯知道珍妮弗·戴顿死于他杀。”
“他既然是个懦夫,就会决定下一次领钱的时候让苏珊去处理,然后他紧接着跟苏珊碰面,拿他那一份。”
“那时候,她被杀了。”
韦斯利点头。“我想,被派去跟她碰头的人杀了她,自己把钱留下了。然后——也许几分钟之后——史蒂文斯就出现在约好的那个地方:草莓街的那条小巷子里。”
“你这样说,很符合她在车里的姿势。”我说,“原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