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的意思是,”韦斯利很有耐心地继续说,“她树敌不少,尤其是此刻,她正指挥进行一项对各种慈善事业的调查。”
“我读过相关报导。”我说,并试着记起一些细节。
“平民大众目前知道的只是表面,”韦斯利说,“她最近的方向是针对ACtMAD——美国受难母亲对抗毒品联盟。”
“你一定是在开玩笑,”马里诺说,“那等于是说联合国儿童急难救济基金是个肮脏的组织。”
我并没有说出我每年都会捐款到ACtMAD,而且自认是相当热心的支持者。
韦斯利继续说:“哈威太太在收集证据,证明ACtMAD其实只是一个用来掩护中美洲贩毒组织和一些非法活动的幌子。”
“老天,”马里诺说,摇着头。“幸好我从不捐款。”
“德博拉和弗雷德的失踪案之所以复杂得使人困惑,是因为它似乎跟其他四对年轻人的失踪案相关,”韦斯利说,“但同时也有可能是故意的,有人蓄意要我们相信这些案件彼此有关连,而实际上并没有。我们也许面对的是个连续杀人犯,也可能面对的是完全不同的事实。然而不管到底是什么,我们要尽可能地隐藏这项调查,尽量不让它曝光。”
“所以我猜你现在正等着赎金通知或什么的,对不?”马里诺说,“你知道,中美洲的一些狂徒也许会以德博拉跟她母亲交换金钱。”
“我不认为事情会那样发展,皮特,”韦斯利回答,“情况也许会更糟。帕特·哈威明年初要在一个国会听证会上作证——同样的,这跟一些非法慈善组织有关。在这节骨眼,没有比让她女儿失踪更糟糕的事了。”
我的胃因这些消息而隐隐绞痛。就专业角度上来看,帕特·哈威一直享有一清二白的执业生涯,在这点上她无所畏惧。但她却同时身为人母,子女的幸福安宁对她而言,比她自己的生命还要珍贵。她的家庭是她的弱点。
“我们不能排除政治性绑架的可能。”韦斯利评述着,眼睛盯着强风吹拂的后院。
韦斯利也有家庭,也会做恶梦,韦斯利曾致力瓦解的某些犯罪组织老大或杀手,有可能会对他的妻小下手。他家中装设有相当复杂的防盗系统,正门外有内部通讯联络系统。他住在弗吉尼亚乡间偏僻地带,电话号码没有登录,地址从未透露给记者,甚至他大部分的同事或认识的人也不知道。今天以前,我根本不知道他住在哪儿,只猜想他家大约在匡提科附近,也许是麦克林或亚历山德里亚。
韦斯利说:“我相信马里诺跟你提到过希尔达·欧兹梅克的事?”
我点点头,“她可靠吗?”
“调查局曾在一些特定情形下征用她的服务,虽然我们不愿承认,她的天赋或是能力,不管怎么说,绝不是伪造,确实相当真实。不要问我如何解释,这远超乎我的实际经验。然而,我可以告诉你,她曾帮我们探知一架调查局飞机掉落在西弗吉尼亚山区的正确位置,她同时也预测了萨达特的暗杀,如果我们听从她的指示,我们也许可以在里根暗杀事件中有周详的准备。”
“你不是在告诉我她甚至预测了里根枪伤事件吧?”马里诺说。
“预测准确到发生的日期。我们没有把她说的话传达出去。说起来,我想是我们没有把她的话当真。那是我们的错,现在听来也许很疯狂。但从那之后,不管她说什么,情报中心都想要知道。”
“情报中心也阅读星座生肖吗?”马里诺问。
“我相信希尔达·欧兹梅克会认为占星术太过普通。就我所知,她不算命。”韦斯利强调。
“哈威太太是怎么知道她的?”我问。
“也许法务部门里有人告诉她,”韦斯利说,“不管怎样,她邀请那个超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