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可能比较快,也比较敏捷。我相信凶手低估了她身为体育健将的潜力,这就是他为什么有片刻的时间在树林里对她失去了控制。我视而不见地瞪着我应该要检视的文件,马克的话在耳边响起。他提到过“杀戮区”,培力营的人员练习使用自动武器、手榴弹和夜视镜,在田野树林间彼此追捕。我试着想像这个情景,开始架构一场令人毛骨悚然的情节。
也许当凶手绑架德博拉和弗雷德,胁迫他们走上圆木道路时,他早设计好一套恐怖的游戏等着他们。他要他们脱掉鞋子和袜子,把他们的双手捆绑在身后。他也许戴着夜视镜,使他能很清楚地看见被迫走进树林里的人质,然后在那儿把他们一个一个解决掉。
我相信马里诺没有猜错。凶手可能先把弗雷德除去。也许他叫他开跑,给他机会逃逸,事实上,当弗雷德仓皇地在树林灌木丛里频频绊倒时,那凶手一直在旁观看,他可以很轻松适意地看清周围,毫无阻碍地移动着,手上并握有一把刀。在适当时机,他更可以轻易地突袭他的牺牲品,用手臂圈住对方颈脖,将他的头往后拉曳,然后割裂他的气管和颈动脉。这个突击队员的狙击手段安静又快速。如果尸体在一段时间后才被人发现,法医将无法判定死因,因为软骨、软组织早已腐化消失了。
我把情节再往前推。有虐待狂倾向的凶手也许强迫德博拉亲眼目睹她男友在黑夜中遭追猎和残杀的情景。我推断当他们到达树林里时,那名凶手就把她的双脚绑起来,强迫她当观众,但是他没有料到她的柔软度。很可能当他猎杀弗雷德时,她设法将被绑在背后的双手移到臀部之下,双脚穿过双手围成的圈圈,让被绑着的双手绕到身前来。这样一来,她就有办法解开捆绑双脚的绳子,防卫自己。
我把我的双手举到我身前,假装手腕间被绑缚着。如果德博拉双手握拳甩动,凶手的立即反应是举起双手防卫,其中一只手里持有刚用来谋杀弗雷德的刀,那么德博拉左手食指上的砍痕就能解释了。德博拉拼命逃跑,而凶手在慌乱中,从背后射伤她。
是不是这样呢?我不知道。但这情节在我脑海中毫无滞碍地运转着,只是仍有几项先决条件没有办法解释。如果德博拉的死亡是职业杀手干的,或是一名精神异常的联邦警员以帕特·哈威的女儿为谋杀的对象,那么这个人知不知道德博拉是位具备奥林匹克运动水准的体操选手?难道他不会想到她会比常人敏捷快速,然后把这项因素纳入事先策划的计谋中吗?
那么他还会需要从她背后射击吗?
她被残杀的情状跟一名冷酷、小心盘算的职业杀手的形象符合吗?
从背后。
当希尔达·欧兹梅克研读那些死去青少年的照片时,她持续抓到恐惧的感觉。很显然,那些被害人曾经感觉到恐惧。而在此刻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那凶手也可能曾经感到害怕。从别人身后射击是懦夫的行径。当德博拉反抗她的攻击者时,他吓坏了,也失去了控制。我越想到这里,就越肯定韦斯利,或者所有的人在这个凶手人格习性上的猜测都错了。夜黑之际在树林里寻猎赤着双足的青少年,手中持有武器,本身熟悉周遭地形,还也许备有夜视镜,那样的追猎简单容易得像是猎捕桶里的鱼。那是一种诈骗作弊的行为,见鬼的容易。跟我预想中一名以冒险犯难为职业的杀手行为模式并不一样。
再说,还有他的武器。
如果我是中央情报局警员,我会用什么追踪人们?乌兹?也许。最可能是拿一支9厘米手枪,那种实用的武器,不多不少。我会用普通的弹夹,那种不特别引入注意的。我最不会使用的就是那种不寻常的弹药,像是爆破子弹或是九头蛇——沙克。
那弹药。哎,努力想,凯!我记不得上次从一具尸体里找到九头蛇——沙克子弹是什么时候。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