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他在走廊看着我们开车离去。
马里诺在我们循着泥土路回到公路上时告诉我他的看法。
“我怀疑他看到的那辆车,正是邦妮·史迈斯和吉姆·弗利曼在这里遇害前两个礼拜出现的车子。”
“我也是。”
“至于那只狗,我也在怀疑。如果那只狗是在吉姆和邦妮失踪前几星期,甚至几个月前被射杀的话,我会认为我们掌握了些线索。但是,见鬼的,混账早在这些情侣遇害的5年前就被射杀了。”
杀戮区,我想着。也许不管怎样,我们都掌握了些什么。
“马里诺,你有没有想过,我们面对的是一个把死亡地点看得比选择被害者还要重要的人?”
他瞥了我一眼,倾听着。
“这个人也许花了很长的时间就为了能找到一个恰当的场所,”我继续说,“当一切准备好,他就追猎,把他的猎物带到这个他小心选好的地方。地点是最重要的因素,还有一年里特定的对节。乔伊斯先生的狗在8月中旬被杀,一年中最热的时候,但不是狩猎季节,除了猎乌鸦。每一对情侣都在非狩猎季节被杀死,在每一个案件中,罹难者都是在几星期或几个月之后,等狩猎季节来临才有机会被猎人发现。那是一种模式。”
“你是说这个凶手当时在那片树林里找寻适合进行谋杀的地点,而那只狗飞奔过来,破坏了他的计划?”他看了看我,双眉紧皱着。
“我只是提出一堆假设。”
“不要误会,我想你也许可以把那假设丢到窗外。除非这个坏蛋想要袭击情侣策划了好几年,然后才终于付诸行动。”
“我是猜测这个人富有非常旺盛的幻想力。”
“也许你应该从事人格分析的工作,”他说,“你的话听起来就跟彭顿同一个调调。”
“而你开始听起来像是想把彭顿排除在外。”
“没有,只是现在没有跟他打交道的心情。”
“他仍旧是你地区暴力罪犯专案小组的伙伴,马里诺,不是只有你和我处在压力下。不要对他太过苛求。”
“你最近倒是很喜欢散发免费的忠言哦。”他说。
“要庆幸那些是免费的,因为你需要所有你可以得到的忠告。”
“要一起吃晚餐吗?”
现在已经快接近傍晚6点了。
“我今晚要运动。”我闷闷地回答。
“老天,看来那会是你要我做的下一件事。”
仅仅是想到那儿,就让我们俩人不约而同的拿出自己的香烟。
我今天的网球课迟到了,一路上尽力抢黄灯地努力,最后还是宣告失败。我一只球鞋鞋带松掉,我握拍的手湿滑,而楼上正进行着墨西哥自助餐会,那表示观众台上充满着除了吃墨西哥袋饼、喝玛格丽特外无事可做的人们,当然也表示有人闲着可以看我出丑。连续五个反手拍,都把球击飞到底线之外,我开始微微蹲膝,放慢挥洒动作;接下去三个球却都挂在网上。截击凄惨,高飞球不值得一提。我越努力尝试,就变得越笨拙。
“你放开得太早,又击球击得太晚。”泰德来到我旁边。“后挥的幅度太大,没有足够的挥拍时间。发生了什么事?”
“我想换打桥牌。”我说,我的挫败转成怒气。
“你的拍面太开。试试把拍子早点拉后,肩膀转动,踏一步,在身前击球。尽量把球停在你的拍面上,越久越好。”
他跟着我到底线,示范着,击出几个球过网,看得我十分忌妒。泰德有米开朗基罗定义下的人体肌肉线条,有流畅的协调力,而且他可以毫不费力地旋转着球,使球在你头上飞跃,或直直落在你脚旁。我猜想着,这些杰出的运动员知不知道他们让我们这样的人有怎样的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