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艾比·敦布尔在伊丽莎白·莫特和吉尔·哈灵顿被谋杀时,是里士满的社会组记者。我敢打赌艾比不只记得那个案件,甚至知道的比蒙塔纳组长要多。
第二天早上,她从一个公共电话亭打电话来,留了一个电话号码给罗丝,说她会在那儿等上15分钟。艾比坚持我必须从一个“安全地点”回电话给她。
“一切都还好吗?”罗丝悄悄地问着,而我正剥去外科用手套。
“老天知道。”我边说边解开我的手术袍。
我能想到最近的“安全地点”是这栋建筑物自助餐厅外的一部公用电话。我上气不接下气地跑着又担心错过艾比的时限,终于来到电话前拨着秘书交给我的号码。
“怎么了?”艾比立刻问。“有个市警局的警察到我公寓来,说是你要他来传话。”
“没错,”我向她保证。“基于你告诉我的事,我想从家里打电话给你不是个好主意。你好吗?”
“那是你要我打电话来的原因吗?”她听来颇为失望。
“其中之一,我们必须谈谈。”
电话线的那端出现了长长的静默。
“我星期六会在威廉斯堡,”接着她说,“晚餐,7点钟在‘翠丽丝’餐厅见?”
我没有问她为什么要到威廉斯堡,我不确定我真想要知道。但是当我在星期六把车停在商人广场上时,我发现随着每一个我跨出的脚步,我的忧心挂虑就一步步降低。处身于这个我心目中全美国最美好的去处,再加上周围的寒冬气氛,喝着热呼呼的苹果酒,倘若还得同时考虑那些谋杀案和其他犯罪行为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
虽说现在是旅游淡季,周遭仍有许多人们或散步或在重新开张的商店里面浏览,或坐在由穿着及膝短裤戴着三角帽的车夫持缰的马车里招摇过市,马克和我很早以前就说要到威廉斯堡度个周末,要在历史区里租一间19世纪的厢房,在煤气街灯下踩着圆石子路,到一家酒馆用餐,然后在火炉前饮酒,直到我们在彼此怀里沉沉睡去。
当然,没有一件幻想落实,我们之间的交往,一直都是希望比记忆来得多,会不会因为这次事件而有所改变呢?最近,他在电话中给予了肯定的承诺。但他以前也承诺过,我也是,而他仍旧在丹佛,我也还在这里。
在一个银饰店里,我买了一件手工制的纯银菠萝护符和一条漂亮的链子。露西会从她疏忽的阿姨处收到一件迟来的情人节礼物。另外,在逛一家药房时,也为我的客房买了几块香皂,还为费尔丁和马里诺买了香草刮胡水,以及为柏莎和罗丝买了干燥香花。7点差5分时,我来到“翠丽丝”找艾比。她半小时后才到达,我正不耐烦地坐在一个角落桌边。
“对不起,”她真诚地说,脱下外套。“有事耽搁,我已经尽快赶来了。”
她看来又激动又疲倦,双眼紧张地四处游看。“翠丽丝”生意相当兴隆,客人们在吊灯织就的光影下低声谈话。我怀疑艾比是否觉得她被跟踪了。
“你在威廉斯堡待了一整天吗?”我问。
她点头。
“我不太敢问你在做什么。”
“研究”是她透露出来的惟一信息。
“我希望不是太靠近培力营。”我直视她的眼睛。
她当然了解我的意思。“你知道的。”她说。
女服务生过来,然后又离开到吧台去准备艾比要的血腥玛丽。
“你怎么知道的?”艾比问,点了一根烟。
“比较好的问题是你怎么知道的?”
“我不能告诉你,凯。”
当然她不能,但我知道,是帕特·哈威。
“你有消息来源,”我小心地说,“我只要问你,为什么这个消息提供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