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说不定是哈特刮的。”
“他的确有点不平常。”我同意,“我认为他那么注意贝丽尔是颇为奇怪的事。每天有那么多人进出洗车房,她只是其中之一。而且她多久去一次?一个月一次,甚至更久?”
他点头。“她在他心里却像霓虹灯一样闪亮。他可能与此事无关,也可能有关。”
我想起马克说过,贝丽尔令人“印象深刻”。
马里诺和我静静地喝咖啡。我的思绪又陷入一片黑暗——马克。一定是哪里出了错。“奥德夫与伯格”的人员名单里没有他,必定有某种合理的解释。也许他的名字不小心被漏掉了,也许公司刚电脑化,而他的代号被搞错了,所以当总机搜寻时他的名宇出不来;也许两边的接待员都是新手,并不熟悉所有律师……但为什么整个芝加哥查号台也查不到他?
“你好像有心事。”马里诺终于说,“从我一进来,你就不对劲。”
“只是疲劳。”
“胡扯。”他喝了口咖啡。
我几乎呛到,因为我听到他说:“罗丝告诉我你出了城。你在纽约同斯巴拉辛诺谈过?”
“罗丝什么时候告诉你的?”
“那不重要,别找你秘书的麻烦。她只是告诉我你出了城,没说去哪里,为了谁,做什么。剩下的都是我猜出来的。”
“怎么猜的?”
“你刚才告诉我的。你没否认我的问题,对吧?同斯巴拉辛诺谈了什么?”
“他说他找过你,也许你应该先告诉我,你们谈了什么?”
“没什么。”马里诺从烟灰缸上拿起烟,“有天晚上他打电话到我家,也不说是怎么得知我的名字和电话的。他要贝丽尔的文件,我不想给他。本来我打算合作一点,可那家伙是个浑蛋。他直接对我下命令,以为自己是哪个埃及法老。他说他是贝丽尔的遗嘱执行人,还威胁我。”
“所以你就把鲨鱼送上我的门?”
马里诺意外地看着我。“没有,我根本没提到你。”
“你确定?”
“当然。我们通话的时间不超过三分钟,你的名字从头到尾没出现过。”
“你在警方报告上列的手稿呢?斯巴拉辛诺没问起吗?”
“他问过,我没告诉他任何细节,只说所有的手稿都当成证物保管,而且我不能透露案子的相关内容。”
“你没告诉他,你找到的手稿都交给我了?”
“绝对没有。”他诧异地看着我,“我跟他说那个干什么?事实又不是如此。我亲眼目睹范德检查了上面的指纹,就把手稿带回去了。现在手稿同贝丽尔的其他东西正在警局的特别储藏室里。”他顿了一下,“怎么,斯巴拉辛诺跟你说了什么?”
我起身再次为我们倒满咖啡,之后将一切告诉了马里诺。当我说完,他以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我,其中还有某种令人不安的意味,这是我第一次看到马里诺惊恐的样子。
“如果他打电话来,你打算怎么办?”
“你是说马克?”
“不,我是说七个矮人。”马里诺讽刺道。
“我会要他解释,问他到底是不是在‘奥德夫与伯格’工作,问他芝加哥为什么没有他的记录。”我越说越疑惑,“我不知道,但我会查出到底是怎么回事。”
马里诺移开视线,他的颚部肌肉不断地跳动。
“你在怀疑马克可能涉案……与斯巴拉辛诺共谋做了不法的事情……犯罪。”我几乎无法将这骇人的疑虑变成话语。
他生气地又点起一根烟。“不然我该怎么想?你已经十五年没见到你的前任罗密欧,中间没有联络过,连他的下落都不知道。突然,这家伙从地球某个角落冒出来,跑到你家敲门。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