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紧张得点了根烟。
“他杀贝丽尔是因为爱,杀哈博是因为恨。他开始走入憎恨的境界,所有与贝丽尔有关的人都惨了。我试着警告马里诺警长,可我知道他不会相信。他……他们只会认为我哪根筋不对。”
“是谁?谁杀了贝丽尔?”
艾尔·哈特移到沙发边缘,双手搓着脸。当他抬起头时,两颊都红了。
“吉吉。”他低声道。
“吉吉?”我茫然地问。
“我不知道,”他突然大声说道,“这个名字一直在我的脑袋里响着,我不断地听到……”
我僵直地坐着。
“我在瓦哈拉疗养院工作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说。
“犯罪精神科?”我叫道,“吉吉是你的病人?”
“我不确定,”情绪集结在他的眼底,像一场暴风雨,“我听到他的名字,我看到那个地方。我的思绪被拖到那段黑暗的回忆里,像卷人水槽底的旋涡。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很多回忆已经不再淸晰。吉吉、吉吉,如火车般的响声不能停歇,令人头痛欲裂。”
“多久以前的事?”我语气强烈。
“十年前。”他吼道。
十年前的哈特不可能写硕士论文,他那时应该不到二十岁。
“艾尔,”我说,“你在疗养院不是写论文,你是那里的病人,对吧?”
他遮着脸号啕起来。当他稍微控制住自己时,便拒绝再说话了。他明显地感到受挫,含糊地说了声自己还有约便逃出门外。我的心不住地狂跳,缓不下来。我倒了一杯咖啡,在厨房里无端地摸索,考虑下一步该做什么。突然,电话响了,我几乎跳起来。
“请找凯·斯卡佩塔。”
“我就是”
“我是美国铁路公司的约翰,我终于找到了你要的资料。让我看看……斯德琳·哈博订了十月二十七日‘弗吉尼亚’号的往返票,回程是十月三十一日。根据记录,她的确搭乘了火车,或至少有人拿她的票上了火车。要不要火车时刻?”
“要,请说。”我记了下来,“什么车站?”
“从弗雷德里克出发,目的地是巴尔的摩。”
我打电话给马里诺,他不在警局。傍晚他给我回电时,先宣布了他的最新消息。
“需要我过去吗?”我很震撼。
“看起来没必要,死因很清楚。他写了张纸条别在内裤上,说很抱歉,他不能再忍受下去了,就这样。现场没有可疑的地方,我们要处理完了,而且科尔曼医生在场。”他说的是我的驻地法医。
艾尔·哈特离开我家后,即开车回到津特园住宅区,他和父母一起住在那里。他从父亲的书房里拿出纸笔,走到地下室,抽出腰际的细黑皮带,将鞋子和长裤留在地上。他母亲下楼洗衣服时,发现儿子吊死在洗衣房的水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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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