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缝隙往里看。塞西尔被绑的赤裸身体横在混乱的床上,那景象一定使她的朋友难以忘怀。
“芭比,”马里诺说,“她是白人,你知道。”
“塞西尔的朋友?”我忘了她的名字。
“嗯,芭比,就是那个发现塞西尔尸体的有钱朋友。她们两个总是在一起。芭比开一辆红色保时捷跑车,是个艳丽的金发模特儿。她老是待在塞西尔的家,有时候到清晨才回去。如果你问我,我看她们是对小情人。我想不通。为什么?两个都美得让人眼珠子掉下来。你会以为一堆男人无时无刻不追着她们跑——”
“说不定这就是你的答案。”他实在惹人厌烦。“如果你对她们的疑心有道理。”
马里诺狡狯地一笑。他又在嘲弄人了。
“嗯,”他继续道,“说不定凶手在附近开车兜风,一天晚上看到芭比钻进她红色的保时捷跑车,就以为她住在这里。也可能有天他跟踪她,结果跟到了塞西尔的家。”
“然后他误杀了塞西尔?因为他以为芭比住在这里?”
“我只是猜想。像我所说,芭比是白人,其他被害人也是白人。”
我们在沉默中坐了片刻,瞪着那房子。
被害人不同的族裔也让我不解。三个白种女人,一个黑种女人。为什么?
“我还有个想法,”马里诺道,“我在想:对于每个案子,凶手是不是都有好几个候选人?像从菜单上选菜一样,结果他要了可以负担的那一道。说来奇怪,每次他去杀人,被杀的女人就刚好有扇窗不是没上锁,就是已经打开或坏了。我觉得,他要不是随便兜风寻找看上去独居,房子又不安全的女人,就是他心里有很多女人,也有她们的地址,然后他一处处查看,一个晚上去很多地方,看哪个比较容易下手。”
我不喜欢他的想法。“我想他跟踪每个女人,”我说,“她们是特别选出的目标。我想他可能在案发之前就去过她们的家,但结果不是她们不在家,就是锁上了窗。凶手可能习惯性地会去那些被害人住的地方,时机一到就下手。”
他耸耸肩,考虑着我的说法。“佩蒂·刘易斯在布兰达·史代普死后几个星期被谋杀。她死前一个星期曾出城去看一个朋友。所以他可能去找她,她却不在。当然,事情可能就是这样发生的。谁会知道?三个星期后他杀了塞西尔·泰勒,但又一个星期后他再次出动,谋杀了洛丽·彼得森——谁知道他的理由是什么?说不定他立刻就中了头奖。洛丽的丈夫忘了锁上窗户。凶手可能在谋杀洛丽·彼得森的几天前才同她接触。如果她的窗子上周末上了锁,他只有在这周末再试试运气。”
“周末,”我说,“好像对他很重要。他总是在星期五深夜或星期六凌晨一点左右动手。”
马里诺点点头。“唔,他算计过了。要是问我,我猜他星期一到星期五在工作,所以选在周末动手,干过后有时间冷静下来。但也可能他另有理由,用这个来恐吓我们——星期五到了。他知道整个城市的人,像我和你,就好像误闯到高速公路中央的猫那般紧张。”
我犹豫片刻,但还是提了出来。“你觉得他对暴力的需要越来越高了吗?这些谋杀的间隔越来越短,是因为他受了新闻的撩拨,觉得压力越来越大?”
他没有立刻回答,但开口的时候很严肃。“他对暴力上了瘾,大夫,只要一开始就停不下手。”
“你说那些新闻与他作案的形态没有关系?”
“不,”他回答,“我没那样说。他的模式是采取低姿态,闭嘴不引人注意,如果媒体不迭样渲染,他反而会忍不住吹嘘几句。那些耸动的新闻像是给他的礼物,他不需要多说,那些记者自然会奖赏他,而且是免费赠送。如果现在记者都不写他了,他会很受挫,可能更大胆。过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