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出斗志就真不算是男子汉了,并重新下定决心,现在我的职业棒球梦已经破碎,今晚这里将是我人生最大的战场。
捕手是个叫伊东的男人,他在K乐器资料部,是个资料分析行家,人很勤奋,所以我也对他持有一种信赖感,觉得只要在他的引导下投球肯定不会有错。大概由于面对的对手击球棒次靠后,所以我并没有太多紧张感。不过在面对第一个击球手的时候,我还是在伊东把手套摆在正中央的那一刻有些不安。
对方是第八棒,不必多虑,伊东传递给我的是这样的想法。不过他似乎并不想凭借对手挥空棒得分,而是想得好球的得分。事实上那天晚上我的球速非常快,这消息一定是从练习场传到他耳中的吧。他似乎是计算到,由于我在疲惫的岸本之后上场,只要能投出稍快点的球,就算对着正中央投,对方也会迟挥棒。
我把球举过顶,对准中央投出球,球擦中了挥来的球棒的顶端,一个捕手接杀球,首战告捷。
这一球使我不可思议地安下心来。
下一个击球手是投手,所以对方派出了代打。
明天就没有比赛了,N汽车也是全力以赴。我思索,在接下来的第九局上半场,究竟谁会登上投手丘上呢?我这边是不会换人的。我可能会一直打到第九局下半场。
代打是个右打选手,我从来没见过他,不过伊东好像认识他。伊东又把手套摆在中央。接着,他用手比画出投出大弧度的曲线球并拐向外角的暗号。他推测,对方是个右打选手,所以我的大弧度曲线球应该管用。我照他的意思用尽全力投出转向的曲线球,对方也用尽全力挥棒,还没来得及高兴,球就碰上了球棒的前端,打出的球高高飞向中外野。我后悔球要是投得再向外偏些就好了,暗自捏了把汗,不过当我看见中外野手边后退边举着手套不慌不忙准备接球的身姿时,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第八局最后的第一棒击球手也出其不意地打中第一球,最终是个有惊无险的三垒地滚球,很明显敌方意气用事,打得有些急躁。我们也很紧张,有些血气上涌,如果对方严阵以待的话,那就有危险了,幸好并不是这样。
在攻守互换回到三垒边的球员席时,我开始觉得,我们说不定会赢。伊东跑过来,大叫道:
“我们能行,球速很快!”
一走进球员席,替换下场的岸本也从凳子上站起来,拍着我的肩膀说:“你能行的,没问题。”
这时,“冠军”两个字朦朦胧胧浮现在眼前。
一同浮现在眼前的还有早已完全放弃的“职业棒球”几个字。职业棒球这个词对我而言竟是如此难以忘怀。
不过冷静地想一想,这根本就不可能。诚然,赢得比赛就会有球探来找你。但得到选秀的指名的应该会是岸本。对冠军的贡献度高的人是岸本,而不是我。
但第九局上半场出现的一个叫佐田山的投手相当了得,我方的击球手很难击中。球并不能算快,我们的击球顺序安排得也不赖,结果虽令跑垒员一死一垒二垒,但第五棒击球手吃了一个双杀,结果并没有得分。
在这场令人热血沸腾的胶着战的第九局上半场中,此时对手投出的不温不火的变速球令我方不知所措,意想不到地受到愚弄。这好似变速球解说般的想法令我觉得有些不真实。
终于到了第九局下半场,这是一场事关延长赛的战斗。如果这时候对方得分,那自然是输掉整场比赛了。死守住不得分,拖到延长赛后再获胜一一不仅球员席的人,包括应援团、观众席在内的所有支持K乐器的人的脑海内都浮现出这样的设想。这个念头也让我热血沸腾。我认为凭今晚自己的表现,这是完全有可能的。
我全力投球,使头一个击球手被三振出局。
当对方第二球、第三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