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十二日晚七点。福来警署二层的会议室。虽然门外没有贴纸,但大家早把这里当成“钵吕屋老板遇害事件”的调查本部了。
调查没有任何进展。尽管出动了所有警力去调查,却没有半点收获。深更半夜、人烟稀少的荒郊野地,没有目击者,更没有提供情报的电话。
“当事人大部分都是年老痴呆的老妇人,提供的情报大多也都是我们早就知道的。”田无不满地吼着。
“说得是啊,她们都老得记性不太好了。”砂越说道。
“是太老了,还不正经,什么有妖怪来买烟丢下那张钞票的啦,什么从沙坑里刨出很多死狗的尸骸啦,什么戴蛙镜的男人幽灵在围墙前扭来扭去啦。满嘴胡说八道!开什么玩笑啊!我们可是警察,不是敬老院护工!”
“但是,这些话里是不是暗含着什么提示呢?”
“扯淡!那只是老婆婆的胡思乱想,咱们可不是为了听怪谈去找她的!你从那个什么妖怪的话里听出什么提示了?算了吧!”
“请问,那是怎么回事儿?”一位姓林的刑警问道,另有一名姓加藤的老刑警也投来询问的眼神。于是,砂越从头到尾把那次调查讲了一遍。
“那么,姑且先给银行打个电话试试?”砂越说道,像是要换个角度考虑问题。
“打给银行?为什么?”田无问道,他已经把纸钞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黄线啊。问问银行那几张纸钞上端画着的黄色标记线是不是他们弄上去的。要是银行弄上去的,说不定嫌犯专门收集这种纸钞使用呢。”
“哦,这样啊。那好,问问看好了。”
田无想起来了。砂越联系了银行,没聊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银行怎么说?”田无问道。
“好像不是银行画上去的。银行方面说,明治以后就没有银行职员在国家发行的纸钞上做标记了。”
“哦,这样啊。”田无沉吟道,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我想起来了,顺便告诉你好了,砂越。”
“什么?”砂越问道。
“你以前推测的,纸钞曾在黄色液体中浸过的可能不成立。因为只有钞票正面有那道黄线,背面没有,从而可以推断,那道黄线并不是钞票上端在黄色的水中浸泡过形成的。”
“原来如此,那应该还是道标记才对!”
“没错。接下来就是……”
“蛙镜,对吧?查查看有没有哪家蛙镜厂出产过红色镜片的蛙镜。”
“没错,查查看。”
于是砂越又拿起电话,在黄页上找到蛙镜制造商的电话号码后,打给一家正好在福来市有工厂的厂家,向对方询问有没有制作过红色镜片的蛙镜。
接电话的技术部主任很肯定地说他们厂从没制作过那样的蛙镜。无论是滑雪镜还是风镜,既没用过红色的玻璃镜片,也没用过红色的塑料镜片。恐怕其他蛙镜制造商也不会那么做。
砂越挂断电话。一直在旁边听着的田无点了点头,说道:“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
“是啊。”砂越也赞同地点了点头。
“难道嫌犯色弱吗?”砂越苦笑着思索。
“会不会是为有色觉障碍的人定制的特制蛙镜呢?用来矫正色觉障碍的那种?”田无说道。
“要是那样的话,没必要做成蛙镜啊,戴眼镜就好了。”砂越反驳道。
“是啊,说起来奇怪就奇怪在蛙镜上了。”
“蛙镜比眼镜更能掩盖面部,所以对于不想被看到脸的人来说,蛙镜比眼镜更方便。”
就在这个时候,电话响了起来。姓林的刑警接起电话,说了两句便冲田无说道:“是一层接待处打来的,说楼下有位钵吕彻先生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