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了马路,我站到台阶上,可以眺望到近江铁道另一侧的大海。御木本珍珠岛近在咫尺,“巴西丸”也停靠在那里。通过透明圆顶覆盖的廊桥可以步行前往御木本珍珠岛。
“巴西丸”曾是在日本和巴西之间往来的客轮,现在作为海洋展览馆的展品永久停泊在岸边。客轮里面放映海洋电影,游客还可以透过舷窗欣赏深海景色。只是我还不曾进去参观过。
我和阳子以前游览过御木本珍珠岛。因为一直对此地很关注,所以岛上的景物我们都毫无遗漏地逛遍了,包括巨大的博物馆以及海女潜入海中采集珍珠贝的表演。据说一年四季都有那样的表演,现在是寒冷的二月,不知表演是否还在进行。
我思忖着下了台阶,继续沿着铁道线向珍珠岛的方向走去。路边排列着贩卖旅游纪念品的小店和小餐馆。售货的大婶们直勾勾地盯着我的大衣,猜测着我的身份,一边琢磨着要价一边热情地招呼着。我急忙走开。
道路向右弯转,这时出现了两条岔道——沿左边的小路前行可以到珍珠岛,我选择了右边。
走进一家宽敞的商店,我抓住了一位年轻姑娘问路。
“鸟羽一区的某某四号,叫津本。”
她思索了一下,说:“噢!就是那个开钟表店的!”
钟表店?第一次听说还有什么钟表店。可是那个姑娘并没有注意到我的迟疑,她告诉我:“顺这条路稍向前走,到了马路的尽头向右拐,右边就是。”我致谢后正要离开,她又小声自言自语:“但是,那家应该还在吧……”
我走了出来越发觉得可疑。这时寒风一阵紧似一阵,向天空仰望,乌云低垂,天色开始变得昏暗。风声呜咽,和东京相比,这里冷得吓人。
不过如果像今天这样穿着狐皮大衣出门,我倒是愿意天气再冷一点,这样与我擦肩而过的女人们的目光就会变得柔和一些,如果是在这么寒冷的天气里无奈地穿上青狐毛皮,无疑更容易得到别人的认可。
寒风催促着我疾步前行。车辆稀疏,道路似乎刚刚修好,护栏是新的,商店看上去也都是新建的。或许这附近是新开辟出来的商业区。
但没走出多远,两侧又都是破旧的房屋了。木结构的民居稀稀蒋落,而且出现了娱乐厅和小酒吧。再向前走,沿路都是这样的小店。
时间还早,小酒馆尚未开始营业,看上去似乎有些萧条破败。有一家小酒吧敞着木门,我经过的时候向里面看去,只见紫色的高脚凳都倒扣在吧台上,昏暗之中有一个肥胖的中年妇女正在忙碌。
我很快就发现了,道路的一角就是津本钟表店,看上去格外幽静。
这是一间小小的木屋,上方悬挂着巨大的白色招牌。招牌右下角拘谨地写着“津本钟表店”几个字,但是白漆已经脱落,代之以暗红色的铁锈。
店门右侧是橱窗,但奇怪的是里面既没有钟表,也没有其他商品,只有一个装了水的蓄水瓶孤零零地立在那里。
橱窗后面垂挂着白色的花边窗帘,在阳光的照射下已经退色,下面的花边泛黄。
橱窗旁边是钟表店的入口,牢固的玻璃门紧紧地关闭着,里面似乎没有人。我轻叩玻璃,试着问:“对不起,有人吗?”
没有人回答。
我绕到木屋旁边的小巷,只见一辆破旧的自行车扔在那里。房屋的侧面钉着油漆脱落、斑斑驳驳的铁板,门口也没有铺脚垫。
我再次返回到店面前边,拿出写有地址的记事本——“鸟羽市鸟羽一区某某四号”——钟表店前就有一根电线杆,上面的地址正是这个,没错!他也许外出旅行或者搬家了吧?
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不知不觉中,天色更暗了。凛冽的寒风仍在不停地吼叫,我环视四周,一个人都没有,也没有车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