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使
着:“……蚂蟥……有手指头……下水道也……”手指头?下水道?王福大吃一惊,感觉到自己这下子肯定完了,这些邻居连他把手指头冲进下水道也知道了。蓦地,他又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那个女人的背影很像郭玲,连她身上的碎花连衣裙都像是他去年刚认识郭玲的时候送她的那条。鬼魂在白天也能出现吗?更强烈的恐惧突然袭来,胸口似挨了狠狠一击。王福的身体就仿佛被迅速冰冻了一般,僵硬冰冷,无法动弹。他再次想起昨夜的浴室惊魂,仅留的一丝侥幸也荡然无存,他觉得郭玲的鬼魂根本是在玩他,就好像猫抓住老鼠,在吃掉它之前要恣意耍弄一番一样。
“不要着急,我已经给自来水公司打过电话了。他们说一定是总输水管哪儿破了,造成了二次污染,他们马上就会派人来检修的。”
接下来老太太跟那个年轻女人说的话,王福根本就没有再听,他离开大门,焦灼不安地在客厅里踱来踱去,经过一上午的苦苦思索,他最终得出一个结论——
待在家里可能才是最安全的,只要不接近浴室下水道。这想法一蹦入脑海,他就笑了,还是那样傻乎乎地“嘿嘿”笑,他先是将大门反锁,再把打开的窗户一一关好,拉上窗帘,然后冲到客厅的小储物柜前,翻出锤子、钉子和一些破木片,将没有窗帘的窗户连同浴室门都牢牢地钉了起来,不透一丝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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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完一切,房子里变得密不透风,潮乎乎的,闷热难耐。王福用力吸着鼻子,似乎这样可以一次吸进更多的空气。他目光涣散地四处逡巡,又将屋子里所有的灯都打开,到此,他算是彻底松了口气。
这才真的安全了。
这时,电话铃声骤然尖厉地响了起来。王福猛张嘴,差一点尖叫起来,通红的双眼中燃烧着惊惧的火焰,死盯着响个不停的电话,犹豫着是不是该拿起电话听筒。各种能引起恐慌的念头不断在他脑子里回旋,他肥短的手掌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最后,他还是冲到了沙发边,拿起了电话听筒。
“喂?”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平静,可王福一听就知道那是李庆。
王福做了个深呼吸,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也是那么平缓:“喂?是阿庆吧?什么事?”
“哦,没什么,看看你好点了吗?”
“还不是很好,头还有点晕晕的。”王福不动声色地撒着谎,他越来越肯定李庆和那些邻居一样,都是和郭玲的鬼魂一伙儿的,也许他还是个打前阵的探子。他从小就最恨探子了,电视里把他们叫做什么来着?特务?
李庆好像打了个哈欠:“那你就多休息几天吧,正好我老婆的表弟来了,这几天我让他代你的晚班。”
“嗯。”王福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心里还在想着特务的事。
“那就这样了,有时间我去看你,拜拜。”
王福愣了一下,他刚想说不用来看他了,可李庆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他皱着眉头放下了电话,心中的惶恐转化成头脑的剧痛,眼前的沙发和电话机变成了一串串的,还拖着一条五彩斑斓的尾巴。他撑着沙发扶手坐下来,喉咙里的呼吸粗粝得像砂纸。
也许用冷水洗把脸会好些。疼痛不再加剧,也没有减轻,就仿佛有人在他脑子里不紧不慢,一颗颗地钉着钉子。王福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踉跄着走进了盥洗间。
水龙头“吱吱”响了几下,有些发浑的水“呼”地冒了出来。王福掬起一捧清水敷在脸上,随着暑热的消散,头疼也似乎真的减轻了不少。他飞快地朝脸上泼着水,在冷水的刺激下,他混沌的思维开始一条条理顺,各种感官也好像灵敏了起来。
洗过脸,王福闭着眼睛扯下了洗脸池边挂着的毛巾在脸上胡乱地抹着。忽然,他似乎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