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体是做点什么呢?”
“就是对那些被叫做文化会馆或者文化中心的地方进行清理或者保全工作,有时候也会调查些小纠纷。”
“没听说过。”
“你的意思是我说谎?”
“不,与其说是说谎……”我换了种表达方式,“应该说听上去像说谎。”
“你听说过‘八重山蜻蛉’吗?”
我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是人名吗?”
“是一种蜻蜒。你看。”
“看什么?”
“就算你不曾听说过,但实际上八重山蜻蛉也是存在的。蜻蜒里还有蜻蛉科这个分类。这绝对不是假的。道理是一样的。这世界上还有很多大哥你没听过但确实存在的东西。”
“是我轻率了。”
“像我从来没听说过戈尔达,但他的电影应该是上映过。”
“为什么你的工作会和春扯上关系?”
“最近,在全国各地的文化会馆被胡乱涂鸦的数量逐渐增多。尤其是宫城县,而仙台市今年也尤为猖獗。青年会馆的墙上被人用喷漆画了好几次,而这样的恶作剧还在不断上演。”
“你是想委托春去清除吗?”
“不,并不是这样。”
“春不管清除涂鸦还是画图都很拿手。”
“这一点我自然知道。”她说着,眼底忽然流露出一种奇妙的神情。这样的神情对我来说并不陌生,在我还是毛头小伙时就已经见过很多次。
比如学生时代,和女朋友散步的时候遇到春,然后向她介绍说:“这是我弟弟。”她表面上虽然装得很平静,但眼中却闪耀着光芒。我回忆起了那眼神。就犹如熬过数九严寒,春天终于翩然而至时,从大地探出头来的蚂蚁。虽然蚂蚁是复眼,但憧憬的心情却是一致的。这是对春爱慕的眼神,兴奋如惊蛰时分的虫。
“那么,为什么你要调查春?”
“春最近有什么奇怪吗?或者有哪里不对劲吗?”
这时我突然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奇怪,似乎在哪见过她。到底是在哪里呢?但像她这么漂亮的女人,如果见过我一定会有印象的。不是在快餐店外,是更早以前。到底是在哪里曾经见过她呢?不,我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这大概就像是跟在路上碰到只金毛、然后一边回忆以前邻居家养的柴犬一边说:“我以前见过一只狗的眼睛跟它一样哦。”
“你说春怎么了?请注意你的言辞,我不希望你是在开玩笑。”
或许我质问的语气让她不快,她的表情变得很严肃:“我明白了。不过,我希望你能对春保密有关我跟你见过面的事。”
“为什么我要听你的。”
“我想这么做对春比较好。春的行为很奇怪,而且他的精神状态也不稳定。”
我沉下了脸,这答案太莫名其妙了。“别随便说别人的弟弟不稳定。”我生气地说,“Japan Lyceum Group里全是精神科医生吗?”
“是日本文化会馆管理团体。”
“日本文化会馆管理团体需要关注别人的精神状态吗?”
我讽刺她,眼前却浮现起白天春的样子,和春的对话也在脑中一一浮现。是哪里不对劲吗?
“春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
“每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稳定,这世界不就这样吗?”
这世界上既有能放火烧楼的人,也有可以心安理得地在别人墙壁上涂鸦的年轻人。也有完全不知“觉悟”两字如何书写的嚣张政治家们,以及以正义为盾牌却报道无聊八卦的电视台。
“在这种时代,能够维持良好精神状态的,要不是伟大的哲学家,要不是白痴,或者,就只有你们这些日本文化会馆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