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团体的人。”
“你见过他的笔记本吗?”
“笔记本?”她的问题像是在跟我打哑谜。
“春的笔记本上写着很令人不愉快的东西。”
“那家伙喜欢画画。”
“不,不是画,是字。正确地说,是人名。”
“人名?”
“都是些毫无关联的人名,具体顺序我不记得了——柴可夫斯基、爱因斯坦、高更、阿基米德……”她扳着手指报出了一个个人名,“在笔记本上写下这些名人的名字有什么意义吗?”
“柴可夫斯基?爱因斯坦?”
“很奇怪吧?春的笔记本上写满了这些名字。而且是反复书写。人的精神状态一旦不稳定,就会出现类似症状。”她看上去似乎真的很担心。
我想起在一本外国小说里看到过一个关于发疯的小说家用打字机反复打出相同文章的故事,不由打了个激灵。我眼前浮现出这么一个场景,春把脸凑在笔记本前,神经质地写下一行又一行伟人的名字——这令我感到毛骨悚然。
“他或许是为了记住这些名人的名字吧。”
“为了什么?”
“比如要考试之类的。”我的声音很无力。
“什么考试?”她很认真地问我。
“没有这种考试吧!”
“人类本来就不擅长重复做一件事,尤其是毫无意义地重复做一件事,那会使人疯狂。”
“你想说那本笔记本就是这样?再说,你从哪看到笔记本的?”
“总之,我认为,春现在处于一种非常不稳定的状态,或者说,他现在十分敏感。”
“那么就算春现在精神方面有些疲劳,那又怎么样?”
她的眉间被困惑所笼罩:“春可能和墙上的涂鸦有关。”
“那是因为他从事涂鸦清除工作。”
“除此之外还有……”
“除此之外?”
眼前的美女露出了胜利的骄傲表情:“不管怎么说,哥哥知道得也不多嘛!”
她走的时候还问了一句:“说起来,母亲……春的母亲她怎么样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心中感到有些不安。但我还是告诉她,母亲早在五年前就因病去世了。
“哦,是这样啊。”她虽然面无表情,但我可以感觉出,她在压抑心中的震动。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提起母亲,而且,完全没有提到父亲。
一个人被留在该地的我,便思考起春的事情来。那本疯狂的笔记本究竟是否存在?他又为什么要搞出那种东西?另外,她也没有告诉我,究竟是在哪里看到了那本笔记本。
她说:“春可能和涂鸦有关。”她想说那街头涂鸦和春到底怎么有关呢?想到弟弟是如何批判“这些东西不是艺术”,就很难想象那些涂鸦会是弟弟亲手所画。
很快,我就得出了“那个女人在撒谎”的结论。就在今天我才见过弟弟,完全没有什么不正常。我应该相信弟弟。但是,我的内心深处似乎有个声音:“你真的敢这么说吗?”这个声音质问着我,“你的弟弟精神安定吗?是吗?你敢肯定吗?”
可燃垃圾
我已经不记得事情发生在乔丹球棒事件之前还是之后,不过我能确定的是,那时我已经上大学了。
我和几个同学先是在繁华街上的酒吧喝酒,然后和邻桌的几个意气相投的女生去了卡拉OK嘶吼了一番才尽兴而归。
当时已经没有公车,而我又囊中羞涩搭不起计程车,只得步行回家。朋友们各作鸟兽散,不知不觉只剩下我一人。看了看手表,已经过了凌晨二点了,
我一路看着被围墙所包围的民宅以及小型公寓,很是怀疑这里面究竟是否真的有人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