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 01
。”
“那今天呢?”
“今天?”
“到后天之前你还不是学生吧。”
“我今天……?是什么呢……。准、准学生吗?”我给了个平凡的回答,“河崎你呢?也是学生?”
“我的事不重要啦。”
我看到房间角落有一张小几,上头摆着手镜和一罐造型发雕,还有电动刮胡刀。我的视线回到河崎身上,他肯定是很讲究外表的人,总觉得散发出一种成熟的氛围。
“真是太刚好了。”河崎喝了一口酒之后突然说道。
“刚好?”就算恶魔开心地对自己说“真是太刚好了”,我也不觉得高兴。
“我正好想做一件事。”
“想做一件事……。这样啊……”听起来也像是在暗示同性之间的性关系,我开始害怕起来。
“我正在等一个契机。那件事需要人手帮忙。”
“呃,我不记得我说过要帮忙……”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我低头看着还没喝完的红酒,迟迟无法判断该不该继续喝下去。存在于我的内在的我正低语着:我应该立刻离开这里。
“我刚才说过,这栋公寓里住了一个老外对吧?”河崎说。
“你是说那个讲话都用敬语的外国人?”
“对。他就住在这个房间隔壁的隔壁。”
“一〇一号室啊。”我在脑中画出公寓的草图。一〇一号室是越过中央楼梯,最靠边的房间。“是哪一国人呢?”
“老外每个看起来都一样啊。”河崎不知道觉得哪里好笑,张大嘴笑了好一阵子,“不过肯定是从亚洲来的。”
“亚洲很大耶。”
“他年纪比你大一点点。”
“是留学生吗?”
“应该是。”河崎点点头。
“你们不大熟?”
“说熟算熟,说不熟也算不熟。”
“你说那个外国人怎么了?”
“恰好是前年的这个时候,他开始常关在房里不大出门了,变得很消沉。”
“是思乡病发吗?”
“发生了很多事。”河崎似乎知道原因,看样子却不打算向我说明。
“这样啊……”“很多”真是个方便的用词。
“其实之前,他一直和女友住在一起的。”
“啊,真令人羡慕。”只有这个时候,我是发自真心地当下脱口而出。面对即将展开的大学生活,在我的感觉里,“女友”与“同居”正宛如终极目标之一。“他是因为和女友分手,所以意志消沉吗?”
“猜对了唷,椎名。”河崎指着我说。
“那么那位不大出门的外国人怎么了?”
“我希望他打起精神来,所以想送他一份礼物。”
“这主意不错。”我嘴上说着,却一点也不觉得哪里好。
“他一直很想要一本辞典。”
“辞典?”
“他平假名跟汉字都看不懂,却想要辞典,很有意思吧?只要有辞典,总会有办法。他是这么想的。”
“我好像可以理解。”我嘴上说着,但当然一点也不了解。
“他呀,好像想翻辞典查两个词。一个是‘窝囊废’,他一直以为这是一种水果。”
“另一个词呢?”
“‘加油’。他的国家里没有这个词。”
“是哪个国家啊?”
“亚洲的某个国家吧。”
“对哦,你刚刚说过了。”
我在想差不多该回房了。一方面是,明明坐着,人却累了起来;另一方面我也挂心在房里等着我的纸箱们:而最重要的是,我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