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子之类的利器刺杀他。草薙的反应很激烈,令人不由得这么想。
“别告诉其他人伊藤是从外面来的。”日比野说道,却不把自己泄密当做一冋事。“除了百合之外,我不会对别人说的。”草薙应道。原来如此,说不定到了明天,全岛都知道我的事了。
“信也能寄到岛外。”
“怎么寄?”
“轰大叔。”日比野像是在说明考试重点似的说,“那个熊大叔会把信带到岛外。如果有回信的话,他会再带回来。”
“不过,受理信件的人是我。”草薙展现身为邮差的自尊,“请先把信交给我。”
说到要寄信的对象,我竟一时想不到能寄给谁。只有静香一个人是我想联系的,且先不管她是否愿意收信。分手半年以来,我们一通电话都没有打过。
我和静香是在职场上相识的。我只是个成天对着电脑工作的程序员,而她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系统工程师,善于替分店遍布日本全国的公司设计系统程序。
早在It革命这个词汇普及之前,她已经开始为使用网络工具的新事业拟定各项策划,并陆续学会新的程序语言,同时埋首于好几个策划案。即使周末会放假休息,也绝不请年假,获得的客户的赞许远多于对她的狂热的揶揄。
怛对她而言,重要的并不是工作。
她的名字被列在许多策划案上,成绩道出了她的努力付出,但静香只是借由那些来确认自己的存在。
她想要听到周遭人说,“非她不可”、“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请教她”。她要的是经常实际感受到“自我认同”这个不确定的事物。
她说,在她小时候母亲是这么教育她的,似乎没事就把“人们是健忘的,很容易就把一个人忘记了”这句话挂在嘴上。
总之,她母亲从小就教育她,要在这个世界上证明自己的存在,若非让自己的名字以铅字形态印刷在纸上,那就要接下少不了自己的重责大任。
每次她说“我希望有人记住我”,我就会回答:“我会记住你。”但她想要的不是那样的答案。
她唯一的兴趣是吹低音萨克斯风。她说:“只有吹这个不用理由,所以我很喜欢。”她吹得很好。我猜想,恐怕那也是利用肺部产生的气体吹响萨克斯风,来确认自己的存在。
“你到底要怎样才能认同自己?!”分手时,我第一次那么粗声粗气地对她吼道。说起来,那就是我们分手的原因。
“我要大家围着我,拍手对我说‘你好棒、你好棒’,哭着对我说‘我们一直在等待你的出现’。”她无理取闹地说,“这样的话,我就能认同自己,感到放心。”
“你又不会名留青史,少自我陶醉了!”我责备她,想不通为什么她要那么傻。
她眼神哀怨地看着我,却没有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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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