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因为你说他有中学时代的伙伴,朋友之间大概有过相互感谢的情形吧;既然是因女性而发生的凶案,他可能也爱过那位女性吧。就这样做了哀悼。”
“什么嘛,这是?全部是你的自说自话吧。可以说是想象。做这样的事好吗?”
“从最初就是擅自做的……是不是给您添了什么麻烦?”
“不是麻烦什么的,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你说了不是宗教活动吧。那么……”
很可能是有某种精神病,但这毕竟说不出口。就在这时,静人说:“我有病啊。”
他带着沉稳的表情,消瘦的双颊甚至浮现出笑意。他点了点头,离开蒔野,从背包中取出地图册,看样子是在确认什么。
蒔野无论如何也感到介怀坂筑君。“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回札幌吗?”
“不,难得来到这个城市,我打算先在这附近转转。”
问他具体转哪里,静人拿出厚笔记本做了说明,原来,在这儿的临町,有户民居被完全烧毁,七十四岁的父亲和三十八岁的女儿因此去世。据说父亲因脑梗塞而一直卧床,母亲业已去世,女儿一边在公司上班一边照顾他。在蒔野的记忆中不存在这事,大约是因为连日发生了更具报道性的凶案和事故。
“你特意做悼念,是因为怀疑火灾并非事故,而是纵火或谋杀吗?”
蒔野跟在迈开步子的静人身旁问道。
“不是。我在北关东旅行时,从报上知道了火灾的事,只是因为不能马上前往,所以现在拜访。走路的时候我想集中精神,待会儿说话可以吗?”
静人在车辆往来颇多的大道边上以一步步确认般的步伐走着。其步伐中带着紧张感,蒔野总觉得妨碍他有些顾忌,便关注着他的行进。
虽说是北地,日照强烈,气温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上升。蒔野在途中买了易拉罐啤酒,润了润喉咙稍作休憩,但只要略为加快脚步,立刻便追上了步伐迟缓的对方。
终于临近现场,静人在经过干洗店的时候说了声不好意思,打开店铺的门。蒔野在入口旁窥探店内。静人正朝着一位老妇人说出死于火灾的两个人的名字,问她是否知道那户人家在哪里。对方似有疑色,反问他有什么事。
“我想做悼念。如果您知道他们二人的事,能否说给我听?那两人爱过谁,被谁爱过,因为什么事被人感谢过?”
老妇人一边显出困惑的神情,一边说,去世的父亲在身体健康时原本是乐于助人的町内会会长,许多町民都受过他有形或无形的恩惠,并敬爱他。她还说,女儿是个顾着父母的温柔孩子,对她毫无怨言努力看护父亲的态度,町里的每个人都心怀敬佩。
静人道了谢,走出洗衣店,朝着被告知的方向迈步,接着又走进开着门的理发店。他似乎是在问同样的事。
蒔野逮住他走出来的时候问:“你总是这样转悠着向附近的人们打听死者的事吗?”
“如果机会合适的话。因为也有人在周边没有一个人的地方去世。”
静人重新走了起来,很快便到了据说曾发生过火灾的现场。住家全被烧了,已经变成了空地。有位中年女性从马路另一头提着购物袋走了过来。静人点头致意并走近前去,问了和刚才一样的问题。女人吃了一惊,但仍表现出对逝者的同情,她说了父女的相互关爱,以及许多人对他们的死感到惋惜。
女人离开后,静人在空地跟前放下背包,单膝跪地,双手分别伸到上方和下方,然后在胸前重叠,做了那一套姿势。虽然不知道能用在什么地方,蒔野还是用手机自带的相机摄下他的身影。
对方刚起身,他便问:“坂筑君,你为什么不兜一圈走访附近的人家,更详细地打听呢?”
静人一边背起登山包,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