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
对方毫无动摇之态。倖世越发没词了。
“祈祷冥福,为什么必须找出什么像不像的?”
“我没有祈祷冥福。”
“哎……那你做什么?”
“这是我自个儿的解释。请安眠,请成佛,如果把这样的想法当作祈祷冥福,家属或是有缘之人会边回忆死者生前的形象边祈祷吧。可是,素不相识,无法知晓死者的样貌,所以我觉得这和在宗教寺庙等处向神佛祈祷相似,成了略为抽象的行为。我希望把去世的人作为他人无法替代的独一无二的存在给记住。把这叫做‘哀悼’。”
“你做这个,叫做哀悼的行为,会怎么样?你会得到什么?”
对于倖世的提问,对方浮起复杂的笑意。他或许曾多次遭到相似的质问。既非苦笑也非窘笑的笑法,看上去多少有些习以为常。
“我想不会怎么样。至于得到,我连想都没想过。”
〈哎呀呀,你可真是和无聊的男人扯上了呢。倖世,已经够了吧。〉朔也头也不抬地转过脸去。然而倖世不知怎地仍在意他的事,“你之后要去哪里?还要去哀悼谁吗?”
“嗯。在筑路工程担任交通指挥的女警卫被酒醉驾驶的车撞倒身亡的现场应该就在过桥后不远,我去哀悼那一位。”
“哎……不光是凶杀案的被害者吗?连事故致死的死者你也哀悼?”
“是。不论去世的人是谁,只要可以哀悼的话。”
“那么,那之后去哪里……”
“邻镇好像发生了围绕遗产的纠纷。三十岁的男子被年长五岁的哥哥和年轻两岁的妹妹施以暴力而去世。我打算去悼念这一位。”
〈被哥哥妹妹给杀了?那可就没法说是家族之爱了。要怎么哀悼来着?〉
朔也似乎怀有少许兴趣,重新抬起脸。倖世心想你直接说不就得了,可对方听不见,没办法,她把朔也的话传给男人。
“就是说,那个人被家人憎恨是吧?你打算怎么哀悼呢?”
“不在现场打听不会知道,不过,他和朋友或是工作单位的同事可能有过亲密的交流。即便在兄妹之间,童年时代或许有过和睦玩耍、相互感觉到爱的时期。我想,只要找到这些就好。”
“稍等一下。追溯到童年时代……人家会允许你这么做吗?”
男人又浮现出既非苦笑也非窘笑的复杂笑意。
“归根结底,这是我心里的事。”
〈实在可笑啊。要是你在这个男人面前死去,在追溯过去并妄加想象的最后,你也会作为被爱和感谢所围绕的女人得到祭奠,不是吗?〉;遭到朔也的挖苦,倖世感到一阵冲动,想索性对着干。
“我可以做验证吗?您是不是真的在做您所说的事?”
“哎?好,我没关系。”
和他接受自己一起来到这里一样,男人爽快地答应了。也让人感到他少根筋。
“不打扰吗?你的所谓哀悼不是神圣的举动吗?”
“对于有没有侵犯亡者的神圣,这一点我常感到惶恐。我去的是公众场所,您去是您的自由。不过,您自己要办的事没问题吗?”
倖世要办的事,是获得杀了朔也的真实感,并重新找到杀过人的自己的前途。然而,朔也如今在她的肩上增加了存在感。眼前的男人的言行,有关死啦爱啦罪啦,和倖世的思维方式合不来,这一点朔也似乎也一样,他不断嘲笑着男人,却也显出困惑的模样。既然如此,通过跟着男人这一举动,肩上的朔也究竟是什么会不会变清楚呢?由此不就能发现该如何处置自己的性命了吗?倖世想道。
〈你最好别做傻事。和这个有病的玩弄死者的人一起走,也不会明白什么。〉
朔也以险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