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大概可以廉价雇用吧。还能成为寺院的宣传点。收容老爷爷、老奶奶入内,也是为了寺院的形象和营利的伪装。至于烦琐的照顾之类,交给逃进来的女人们做就好。而且老年人的死比什么都更像是朝我刺来的利刃。仿佛在说不论怎样试图乐观生活,你也总有一天会痴呆、大小便失禁、迎来惨死。”
“所谓死,是指细胞的再生告结。脑细胞也死绝了,变成无。不知何时这样的事也会发生在我身上。要是在神志不清之后就太迟了。但也有些家伙说自杀就是输了。难道就没有让人们愕然,能够连命运也背叛的死吗?而且,我期冀的是能完美证明神啊佛啊尽是谎言的死。我想到的是被妻子杀死这个方法。被称作菩萨转世的男人,被誓言称爱的妻子杀死……如果是无论如何也不像会做出这等事的女人,就更好了。我边观察好几个女人,边斟酌计划,经过了并没有遇到值得一提的对象的日子之后,你出现了。看似对一切缺乏自信,自白说没有爱过人,不断接受并不喜欢的男人,又不断被施以暴力。讨厌人生,也无意改变什么。这样的女人和我结婚什么的,都不像是神或是佛预定的命运。如果我不以强烈的意志推动下去,就不会缔结这场姻缘。而且,这个女人杀我?不论是怎样神圣的存在都无法创造出这个情节。仅仅在贯彻我的意志的情况下才成为可能。”
“好吗?这不是命令。我在寻求你的共鸣。人和人世都愚笨并且充满欺瞒。但我也是其中的一部分。和无聊的草履虫是同等级的生物。我苦于无法处置自己。所以作为妻子,你要把心贴近丈夫,就像你承诺的什么都肯做,你要设法杀了我。”
那么……以前是说谎?你没爱过我?倖世用近乎惨叫的声音问道。朔也仿佛看到不懂事的幼儿一样皱眉微笑。
“什么爱,充其量是对人或物的执着罢了。是把执着巧妙地换了个说法。如果问我有没有对你执着过,YES。要是杀我,没有哪个女人像你这样让人感到意外。”
不要,我爱你,从心里爱着你……倖世当场哭倒在地。朔也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倖世怀疑他或许是病了。听说得了躁郁症就会说些不可能的事,而且说不定脑袋特别灵光的人的神经患病的可能性也较高。今后不管发生什么,决不能答应那个要求。就算他口出谩骂或是以暴力相逼,只要忍耐下来,朔也的病也一定会在某个时候疫愈,重返自我。
然而,在这天之后,朔也仍然温柔待她。也没有把那个要求说出口。只在夜里有了变化。在那之前他相隔不到三天就会和她缠绵,如今他却再也没有伸手过来。
一周过去了,两周过去了,倖世感到了担忧。他是因为自己拒绝了要求而生气吗?三周过去了。朔也是在忍耐吗?她一留心,就发现他从外面回来的时候仿佛泡澡出来般面红耳赤,还散发着倖世不用的香水味儿。就像是故意给她看外遇的证据,她反而无法责备他。如果追问有没有外遇,他看来会干脆地承认。倖世感到,接下来如果问他为什么外遇,他就会旧事重提,说因为倖世没有答应自己的要求。只要忍耐下来他就一定会恢复原状,倖世这样祈祷着,把动摇压下。
可怕的告白过去之后在第三个月的某天夜里,朔也的手突然伸了过来。啊,终于……因为曾经压抑,她全身的愉悦一口气醒来。她在遇见朔也之前没感觉过爱。
这身体,是因为朔也才懂得了连汗毛末梢都震颤的欢愉。仅仅是被他的指尖抚摸,全身就起了波澜,倖世发现,自己曾如何强烈地压抑着,忍耐着。由于羞耻与欢愉,还有对他的恨以及怜爱,她怀着把身体最深处打开的渴念扑过去,缠在他的身上。感觉到他的身体在自己里面的时候,她流下了眼泪。他恢复原样了,爱回来了。不论被怎样激烈地索求,她都把这当作是他的渴念并承受下来。而他在激烈活动之后,又开始细致地服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