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无法无天
安宁,罚款二十元,或拘禁两日。
“天底下公理安在?”田野、三姑娘、吴全福三人的心中都有不平的共鸣,但是谁敢说出口?否则又是侮辱法庭,不服从裁判,罪上加罪。
幸而吴全福在白天里做了三十多元生意,二十的罚款还垫得出来,田野便算交了保释。临行时,警署的帮办又加以申诫:
“你已经有刑事案纪录,现在又殴斗生事,这次殴斗算是初次,下次一定递解出境!”
田野流着热泪,没有言语,这号称天堂的孤岛,实际上比地狱还不如,这些外国人统治下的是些什么法律?地痞流氓可以恣意而为,简直无法无天,这不能怪谁?只怪国家多难,要逃亡流浪到这种地方来受他国人的气,而且还用解递出境做威胁,假如被递解返回匪区,无异就等于回返了断头台。
当他们回到公寓之际,情形更不对,三姑娘和田野的房间,只见凌乱一团,翻箱倒箧,一切的用具被摔得七零八落。这不消说,自然又是那几个地痞流氓干的。殴了人还不算,还要捣毁人家的房子,这批恶徒,仗势凌人,可谓可恶到家了,田野气忿填胸,但是又无可如何,在别人的势力范围之下就得忍受。
田野的伤势很重,其额上被踢的地方瘀肿起来,连眼睛也不能睁开,假如踢歪一点的话,可能眼珠也要被踢炸,可见得那批恶徒根本横行无忌。
身上也是血迹斑斑,也数不清是多少伤痕,三姑娘和吴全福两人过意不去,用温水替田野洗涤血污,还用纱布替他包扎伤痕。吴全福的嘴巴向是婆婆妈妈的,喃喃不绝,加以埋怨,说:“和这些地痞流氓有什么闹头,闹完了以后总是自己吃亏,我们说的话,全是金玉良言,你为什么老是不听……?”
三姑娘不便多说话,因为田野所吃的苦头全是为了她,她向田野凝视着,眼中闪烁了无言的慰语。
不一会,楼梯上起了一阵如行军操练似的步伐,大队人马由楼梯上走了上来,嘻嘻哈哈,狂妄不羁。
刘文杰的声音在房间门口说话:“姓田的!你服不服气,假如不服气可以出来,我们再比划一下!”
田野大怒,挣扎着站起来,要冲出房门去再拼个死活,吴全福忙将他按着,轻声说:
“他们人多,何必跟他们闹,要报仇我们另外想办法……。”
三姑娘也趁势偷偷地将房门拴上,复移出桌子堵顶,以防他们闯进来。
“怎么啦?姓田的!屁也不敢放一个?认吃瘪啦?”刘文杰说完哈哈大笑。
他的手下流氓,也跟着一呼百应,故意高谈阔论,笑声若狂。
“做小贼的就是贼种,有什么能耐……哈……。”
“哈……我们替他松了一顿贼骨头,给他轻松了不少……。”
“喂!萧艳影,该跟我们走啦!我们兄弟今晚上举行庆功宴,有你享受的……起码十个男人……。”刘文杰说着,推开了三姑娘的房门,大步跨了进去。“咦?怎么啦?这臭婊子那里去了?这么早就接客去了不成?”
“我们到各家旅馆去把她找出来,凡是她的客人就揍,包保要断绝她的吃饭路线!”另一个流氓说。
“对!一定要她向我们的刘大哥低头!”
“对!我们就走!查旅馆去!”
于是,楼梯上又响起一阵凌乱不堪的脚步声,像群匪掠劫后,呼啸而散。
田野真想放声号啕痛哭一番,流浪来到香港举目无亲,一如失去父母无依的孤儿,失业逾年一直在饥饿线上挣扎,更加上无端地要受到这批下层社会的地痞流氓的凌辱。一个有着上好家庭的大学生,沦落到这步田地,也无怪田野要痛哭流涕了。
吴全福已尽了最大能力,向田野劝慰,三姑娘却被二房东阎婆娘唤了出去,严词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