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千里仇踪
那末他的跟踪技术,就未免太过低能了。
他便存心逗着他玩,伸手推开厕所的玻璃门,又“碰”然关上,门声响时,那跟踪的匪徒突然回转身来,只看见孙阿七仍站在那里,撅起了朝天鼻子,露出大匏牙,好一副古怪的长相。
这人呆了一阵,便感觉到他的跟踪形迹已经败露,只好硬着头皮,装做若无其事地向走廊走了过来,装着要进厕所,那男厕所的玻璃门是开着的,女厕所的门正好相对着,孙阿七等他走近厕所门时,便匆匆扭开了女厕所的玻璃门,故意把关门的声音弄得很响。那共党匪徒莫明其妙地回过来,孙阿七是男儿汉,为什么竟进了女厕所去呢?
“难道这小子在施展什么诡计不成?”这汉子心中想,在门口停留了片刻,不见动静,附耳至女厕所玻璃门上偷听,也听不出丝毫声息。
再守了一会,竟不见孙阿七出来。
“说不定女厕所内还有其他的出路……”他一面想着,一面轻轻地扭开了女厕所的玻璃门,探头进内张望。那是一间白瓷砖砌成的厕所,前面半截成回形,是洗手间,有照身镜,盥洗器,靠里面,有三间掩着格条子透风板门的厕所,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息,似乎也没有人在内呢。
“奇怪了,厕所内并没有其他的出路,难道说躲在里面不成?”他喃喃自语,便去拉门窥看。
岂料当他拉开第一道门时,第三道的厕所门却呀然自开,里面钻出一个矮小的黑影,如流星般闪出厕所的玻璃门而去,随手将玻璃门带上了,只闻,“格勒”一声,好像是上了锁呢。
“朋友,好好在里面呆一会吧!”孙阿七在门外说,随着就大踏步走开了。
当他惊魂甫定,伸手去扭转那门闩时,糟糕,果真就锁上了。堂堂一个男子汉被锁在女厕所里,还成什么话?他不免暗暗咒骂那个矮小的缺德鬼手段过于恶毒,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他这一着急,冒出一身大汗,门扭不开,却又不敢叫唤,恐怕惊动了舞厅的人,把笑话闹大,遭受组织的申斥。
他取出小刀子,希望能将锁键撬开,但是刀子的力量太过脆弱,锁键又是那末牢固,他撬了十来分钟,丝毫不动,这匪徒几乎要哭出来了。
忽然那走廊上起了一阵脚步声,是两个女人的声音,影子出现在磨砂玻璃门外,也不知道是女舞客还是舞女,匪徒只有暗暗叫苦。
“咦?怎么厕所的门锁上了?”门外娇声抱怨,拼命在旋动黄铜的把手,一忽儿又拼命拍门。“喂,有人在里面吗?”
“也许坏了……”另一个说。
“见鬼,我半个钟点以前才进去过!”
“那末,我去找仆欧来!”说罢,随着脚步声离去。
不一会,仆欧来了。“厕所门会是谁锁的呢?”他一面说着话,一面将钥匙插进了匙眼。
“格勒”一声锁打开了,门也跟着自动推开,意外地竟钻出一缕黑影,把两个舞女吓得尖声怪叫。
匪徒狼狈逃窜。以手掩面,脚步快如流星,把那个仆欧也弄得莫明其妙。
自然,这匪徒无法再在舞厅中呆下去监视孙阿七,只有请求他的主子换人接替。
在这一段时间内,孙阿七对付好负责跟踪他的匪徒,偷空在神不知鬼不觉间,已经和情报贩子通好了电话,回到夏落红的坐位上。
圣十街情报贩子的住宅,经共匪调查过是没有电话的,孙阿七怎么会和情报贩子通了电话呢?这就是情报贩子的巧妙布置,狡兔三窟,令人捉摸不透。
夏落红刚和舞女大班跳完舞回至坐位上,孙阿七便匆匆附耳向他说:“我已经和骆大哥通过电话……”
夏落红一楞,以申斥的口吻说:“你怎可以鲁莽从事?匪徒一定不止两人,他们一定还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