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以骗应骗
常云龙见他撒无赖,便赫然冷笑,站在那里也就不再说话了。这匪徒便趁势溜之大吉。
这个负责跟踪的匪徒,向他的主子报告后,“统战部”自此对常云龙的机警、才干,更是另有估计,由此更可以预料,他向情报贩子报复,必定有非常严密周详的布置,绝不会孟浪从事。
在香港酒店的三楼,有着一个半公开的赌窟,规模不算大也不算小,乃是由该地区的地头蛇包庇而设,也并非是任何人均能自由出进参加赌博的,必需要经过赌友的介绍,方能参加入局。
里面多半是赌扑克牌,或是翻摊骰宝,大赌小赌均有,大则一万数千元出进,小则一百数十元出进,常云龙便是每天小赌台上的坐上客。
常云龙嗜赌的是扑克“沙蟹”,对于翻摊、骰宝比较隔膜。
他参加的是小赌,经常是一百元上下的出进,在这儿聚赌的人,好像已经成为一种习惯,每天都是几个熟脸孔,凑满人数,分据一张赌桌就来,有时候也更调赌桌的伙伴,这算是异动。
这些赌徒,各色人等都有,能够在这种赌窟出进的,自然都有点背景。而且“吃烂饭”的赌棍也混迹其间。
常云龙也算是“吃烂饭”者,每天都要赢一点生活费用,但是由于他的赌技高超,气派大方,所以在赌博时,多半是上半场先输,下半场再赢,赢的不多,手法平和,不露破绽,也不刺激他人。
但是今天的情形非常特别,常云龙被侍役请到一张桌子上,已预先坐有六个人,个个俱是生脸孔。初时,常云龙并不介意,以为这批人或者是经赌友介绍新入局的,照例掏出他的数目不大的血本,向女侍购买了筹码,按照原来的“钓鱼”方式,先输一部份。
也是仗着他自己的赌技高超,有恃无恐,并没把这几个新伙伴放在眼中,常常“大意失荆州”意外地输了几次。
上半场原是准备着输的,常云龙没摆在心上,下半场的时间渐渐接近了,常云龙需要翻本的时机已至,他便展开他的技巧。但是非常奇怪,那几个赌友,原都是战战兢兢,手忙脚乱,一看便知道是新手,这会儿,忽然个个都转变了,他们灵活俐落,聚精会神,没有给常云龙抓到任何“偷鸡”的机会。即算他有“偷天换日”的手法,到这时候也不敢轻易使出来。
常云龙已显得有点慌乱,他知道已经遇着了“行家”,眼看着自己的本钱,逐渐少了下去,按说行骗,也是需要投资的,输两个钱根本不算回事,但是这是常云龙仅有的本钱啊,假如垮到“全军覆没”他便不能再在这里坐下去,“抱台脚”的打手就会请他离坐!而且明天“钓鱼”的本钱没有着落,他就无以为生。
常云龙不愧为老行家,虽然处在危境,但是仍沉着应战。到这时候他便需要打量这几个新伙伴的来头,在这六个人当中,出手快捷,资格老到的是一个中旬年纪戴着豹皮丝结草帽脸容消瘦蓄有板刷胡子的男子。他的目光灼灼,显露出一副赌棍的本来面目,正坐在常云龙的对方。他打牌的时候,烟不离口,一支接上一支地抽着。
所以在他的坐位前面,除了筹码以外,堆满了打火机、香烟、烟灰缸一类的玩意。
赌了几个钟点,前前后后他总共抽了三包二十支装的香烟,每次都是将香烟包拆开,装进他的一个精致的烟匣里面,那烟匣一直摆在他的面前。
常云龙怀疑他们在牌局中使用“赌骗”的手法,先注意他拆烟包,观察是否他的烟包里有夹带?但是一点破绽也没有发现,便静悄悄地开始注意他们的砌牌洗牌、发牌的动作。但是同样的找不出私弊来。尤其那戴草帽的瘦个子,发牌,砌牌时手法干净俐落,交待清清楚楚,一点也没有可疑之处。而且他们还能控制住常云龙无法使出“赌骗”的技俩,这不是普通的赌棍所能做到的。常云龙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