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支那独行盗
缉有案的犯人,所以第二个武不屈出现,就归他倒霉了,“池下洋行”的人谁还肯饶他?武不屈便告第三度吃瘪被递解出境了。
假如追究责任的话,武不屈也算自取其咎,在东京时,他为了分开手脚来料理“贩毒事务”,宽限了骆驼的时日,把骆驼的行动交由手下监视,随时听取报告以为就打发过去了,这也是他自视甚高,太有把握的关系。
武不屈认为有巴西望乡园欧阳业一家四代的安全作为要胁便万无一失,骆驼绝对会乖乖的就范。
他没想到骆驼在东京也多的是有力的门生故旧,给他来个反跟踪。武不屈和“黑田组”接触频繁,“黑田组”是东京有名的黑社会组织,而且还有政治背景支持。凭骆驼的智慧不难推想出端倪,再深一步调查,“黑田组”和香港的“池下洋行”交易最多,骆驼便用冒险的做法,假定“池下洋行”就是共党国际贩毒驻香港的地下交易站;他的冒险是十拿九稳的,吴策老化了妆,有武不屈的一副“别具风格”的卖相摆在那里,“池下洋行”的人员,看见武不屈就立刻打恭作揖的,于是又上了骆驼的一记大当!
武不屈被押解返大陆,迁怒于“池下洋行”的无能,青红皂白不分,于是,他向北京组织告了一状,向东京“黑田组”告了一状,指责“池下洋行”帐目不清,有中饱嫌疑。报了“一箭之仇。”
武不屈手续办妥之后,又再次乘广九快车,第三度趋往香港。
这一次,武不屈再不敢明目张胆了,什么“亚热带之蝎”,名震东南亚……提也不敢提,他的威名是早“砸锅”了,这一次,要决心好好地和骆驼作最后的硬拼,以挽回他的威信。
武不屈已经有过两次驱逐出境的纪录,因之,他忍痛把脑袋刮得光光的,八叉胡子也刮的根毛不存,踏上火车,由玻璃窗上的反映,自己瞧到一副狼狈的形色,既是可笑也是可恼,咬牙切齿地诅咒说:“这一次是非流血不可了……”
由一九六二年八月下旬开始,逃港难民已经不走陆路,所以,广九客运的火车寂寥无人,这是因为香港政府的抗议,和共党调协双方加强了边境的封锁,“铁丝网政策”已经把难民堵住了。
难民多半由水路泅水投奔自由。
经过了数度挫折,武不屈的气焰也大为降低了,他开始感觉到,这是一场艰钜的斗争!
对付一个江湖上的骗子,简直比对付一些有组织的国际间谍网还要困难。轻敌的心理完全消失了。
火车向着大陆边境英界疾驰,火车的轮轴发出有节拍的声响。
武不屈已感到疲乏不堪,仰首枕在靠背椅上闭目凝神,脑海之中是凌乱的,整个“战局”得重新布署,一败不能再败,而且还得应付郝专员那些死对头的讥嘲。
武不屈的脑筋里像打开了的发条,随着火车轮轴旋动着的节拍在发挥它的智慧。
暮色苍茫,沿途上是一片荒芜的景色,农田上没有植物,农户也看不见灯火。被一层郁薄的气氛笼罩着。
武不屈心中想:“大陆上的农村经济是被颟顸无能的组织官吏搞垮了,但是我武某人的海外‘统战’却不能搞垮,骆驼一定要败在我的手里……”
火车抵达深圳之后,换了车,直驶至九龙站。武不屈因为重新弄了一套完整的证件,所以都很顺利,尤其是他已经割须剃发,还有谁会认识他呢?
夏落红是奉他的义父之命,写了一张字条:“欢迎‘亚热带之蝎’三度莅临香港,‘阴魂不散’敬具。”等候在火车站之前,发现武不屈到站,就让唐天冬送上前去加以戏谑。
唐天冬是化妆成一个旅店做招揽生意的侍役,和夏落红同坐在停车场的一辆汽车之中等候。
夏落红用望远镜不断地注意车站进出的人群。可是一连等了好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