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反间之计
会求你给她钥匙,要求你准她和她的女儿再见一面。”
“不!”阿汉瞪大了他的独眼说:“初时,我也是这样想,但忽然间,主母却咆哮起来,她说——‘阿汉,假如你不把钥匙给我,我可就要对不起了,我要杀你,我要杀你。’好像是一句话不对劲,她的老毛病又复发了,我已经忍着创痛,将房门落了闩。她好像一头猛兽,疯狂撞门,我不知道该如何应付是好,那块门板早已陈旧了,经不起她这样猛撞,不久就告折裂了,她大有破门而入之势,我为自己生命计,我需得要自卫,我只有对不起主母了,当那扇门折裂倒下之际,主母刚冲进头来,我捏紧了手中的鸟枪,扬起枪柄,对准了她的脑袋撞过去,主母啊哟一声,跌出门外,这时候,我自觉也是支持不住了,是流血过多的关系,我勉强撑持着,将房门顶好,重新闩上,即倒在床上,眼前觉得是天旋地转的,在迷迷糊糊之中,似听得主母在门外哭泣,哭得很凄厉,我无法理睬她,既没有力量,也不敢去开门,直到你的来到,我似忽然由梦中惊醒……但瞬即又失去了知觉……”
金山泊对全盘的经过全明白了;大概是尤翠被阿汉的枪柄一记猛撞之后,立时清醒了,她醒后目睹现场的情形,看到满地血迹大为惊惶,尤其是女护士张小姐被杀,她不忍连累外人,更加上这件事情的发生,于她的女儿有关,因此,她自我牺牲,自缢了却残生。这个女人,毕生的命运也未免太凄惨了;金山泊也忍不住老泪纵横。
阿汉很悲伤:“金老大,你是我的恩人,事情弄到这地步,并非是我有意的,我没有能力阻止她。”
金山泊说:“我并不怪你,你也用不着难过,这一切都是命运,是命运作弄人而已;你好好的休养,等到病好之后再说罢!唯一的一件事我要特别关照你的,就是任何一个人再向你查问事情发生经过时,你什么也不要说,尤其是对警署的警探!”
阿汉唯唯诺诺。金山泊再好言安慰了他一顿之后,便告离去,正好医院里的护士进来,给阿汉注射药。
金山泊正踏出医院的大门之际,门前的一辆汽车停下,钻出来是莫探长,他说:
“听说你的佣人已经清醒了,而且在发疯!”
“是的,他受刺激过度,神经已经不正常了!”金山泊答。
“他向你说了些什么没有?”
“胡言乱语,也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莫探长啧啧摇头:“真不幸,你的家中疯人真多!”
金人圣正在他的画室里聚精会神地作画,画的是龙玲子的肖像,他向不是酒徒,从来也绝少喝酒。
可是在他放置颜料的几桌上,可多了一只酒瓶,那是一瓶浓度四十三的蓝带威士忌,只剩下半瓶了。
金人圣的情绪好像受了刺激,满脸是晕红的酒热,同时,他的画笔也很豪放。
金山泊由医院回来,经过花园画室,因为大门是敞开着,他看到金人圣笔下,那幅龙玲子的巨型画像。
金人圣追求龙玲子的心不死,使金山泊非常担忧,龙玲子既已明了了她和金人圣之间的关系,她将会怎样对付金人圣?不得而知。
金山泊在想,也许吴媚的无理凌辱,使金人圣受的刺激很大,再加上龙玲子拒绝和他交往,金人圣年纪轻轻的,能忍受得了这些么?
他跨进了画室,仔细欣赏儿子的作画,同时,他注意到几桌上的那一瓶酒,金人圣似在借酒消愁,究竟是为了什么呢?是否龙玲子已经向他有所表示?
金人圣画几笔,啜一口酒,酒杯空了,便自取酒瓶将杯子洒满,他的父亲立在他的背后,他全不知情。
金山泊已注意到,在酒瓶子的底下,还压有一张印刷精美的请帖,是由龙玲子出面邀客的,金山泊迳自取起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