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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冤家路窄
。是说明屋子里的人回来,在开花园的门了。

    仇奕森仍呆着不动,狼狗也在吠了,显然是在欢迎它们的主人回来。一阵脚步声橐橐走进屋子,仇奕森不能再呆下去了,他站起来,绕着屋子,回到露台上,又从水管上下来,翻上高墙,由原来的地方出到院子外。

    “怎么样?”洪桐赶上来问。

    仇奕森没有回话,跳上汽车,驾着汽车疾走。三更半夜时分,他竟驶上白鸽巢花园。

    “你把汽车驶回去,让我在这里静一会儿!”仇奕森跳出车厢说。

    洪桐觉得仇奕森的脸色有异,又不敢违命,装着把汽车驶去。复又轻轻追踪上来,只见仇奕森呆然默立在葡国大诗人贾梅士的半身铜像之前。

    仇奕森无法安排自己,燃着烟卷,一支接一支,两道浓眉锁成一条直线。这是他毕生以来所遭遇的最大难题。

    十年的冤狱,苦苦的熬出来,目的是回来报仇,但做梦也不会想到,报仇的对象是落在自己亲生骨肉身上。仇奕森曾安排下一个毒计,预备把叶小菁毁灭,这条毒计设计得非常卑劣狠毒,现在正当要施逞毒计之时,竟发现叶小菁就是他的儿子。

    他曾经想过要取章寡妇的性命,但是后来觉得“一死”并不足以抵消章寡妇的罪孽,并不够满足他报仇的欲愿,所以他决定要章寡妇活着,而活着做一辈子寡妇,永远在恐怖与凄怨中守着活寡。凡是她爱好的,欢喜的全给她毁灭。但是现在形势,突然转变,因为她所爱的人竟是他的儿子,是接承仇家香火唯一的后代根,他总不能让仇家绝了后裔。

    “杀死章寡妇又有什么后果?”他又重复自问。

    章寡妇是叶小菁的恩人,假如章寡妇被害,叶小菁必然要搜凶报仇的,为章寡妇而惹起父子火拼,更不值得,自己让叶小菁杀死吧,叶小菁又永不能摆脱弑父之罪。

    “假如找机会向叶小菁说明父子的关系,又会产生什么后果呢?”

    叶小菁会不会承认这个不成器的父亲还成问题,他已经由姓仇改跟母亲姓叶。假如追根寻源,对他那无情残酷的父亲绝不会谅解。十余年来,母子两人过的是些什么生活?那简直叫人不能想像,母亲已经变成了又聋又瞎……叶小菁可能反过来变成憎恨,可能为他的母亲找寻报复。

    这一连串的问题,重复又重复地在仇奕森的脑海里徘徊,他无法解答,倏然,他像着梦呓般高声嚷叫。

    “不,叶小菁一定要姓仇,他是我们仇家的后代根……”

    “仇大哥,你的精神好像非常不安定,有什么事情不能解决的,我可以帮你的忙吗?”洪桐忽然出现在他的背后说。

    仇奕森仰起了头,惨然苦笑,他摇着头说:“这是我们仇家自己的帐,没有人能帮忙,没有人能解决!”

    市场上的雄鸡,接二连三地唱晓,催着旭日东升,那灰黯的,阴森的,渐渐被驱走,天空扫抹得洁净,没有一丝浮云,蔚蓝里渐露白芒,白鸽巢花园里,绿树苍松,山花娇媚,已再没有恐怖的存在。

    仇奕森张开胸脯尽情把心胸的郁气吐出,这种环境,正如他脱狱奔向自由第一天看到太阳一样,空气是清新的,环境是自由的,海阔天空,任由鸟的飞翔,就看你怎样运用环境罢了。

    “我一定要获得叶小菁的谅解,仇家的人永远是姓仇的……”仇奕森说。

    洪桐怔怔立在一旁,他的眼流露了热情,有无言的慰劝,仇奕森拍着他的肩膀说:

    “你是一个好弟兄,但是你懂得我并不多,世间上的人,没有人比自己懂得自己更多的……”

    “你该回旅馆里休息了。天已经亮啦!”洪桐说。

    仇奕森伸手捏着脑门,神经的过度紧张使他的脑门剧痛,他知道自己渐呈衰老,正如叶绮云的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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